一瞬间的心虚把所有事情都给搞砸了。她难以接受现实。乔映霜的信息还在像机关枪一样不断扫射出来。「没事,挺好的,我看你老公的态度,他在乎你在乎的不得了。」「连我婆婆都夸你老公是个好男人。」「他在认出你车的一瞬间就冲过去了。」「你不回我消息是吧?你还想知道沈凌枝对他说了什么吗?」宁穗憋屈地咬着牙打出一个字:「想。」乔映霜没卖关子,直接回复道:「她说‘老季,我是受邀而来,与你无关,别再用你的霸王条款来威胁我’,这是她的原话,我一个字没改。」宁穗把这句话看了三遍:「霸王条款?」「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霸王条款。」乔映霜又说,「不过,我找人打听到了关于沈凌枝的近况。」「她成了沈氏的副总,上任一个多月,谈下了两个大项目,现在风头正盛。」「最夸张的是,其中一个是和政府合作的云平台搭建项目。」「这个项目,本来是城南王家和章家的共同合作项目,三杯酒的工夫,王总直接把章家踢出局,邀请了沈凌枝一起合作。」「章家是王总的岳家,因为这件事,王总老婆直接被气得先兆流产。」「这还不算完!」「我刚刚跟你提过,有人把沈凌枝堵在了洗手间,就是王总老婆带着她朋友堵的!」「抢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沈凌枝对上王总老婆,那是半点都没有心虚,她还直接当着王总老婆的面,骂王总是条舔狗,还骂王总老婆管不住老公,只知道跟女人叫嚣,对上王总就是条不会叫的狗。」「这张嘴,至少淬了三百斤的砒霜。」这番对话在宁穗听来也是相当震撼。她的话多了起来:「沈凌枝以前好像就是这个性格。」乔映霜:「她不是也骂过你么?」「她倒不是骂我。」宁穗把话题绕了回来,「沈凌枝在洗手间骂完人之后呢?」「她骂完就走。」「没别的了?」聊自己的糗事唯唯诺诺,聊别人的八卦重拳出击。季晏辞侧目盯了宁穗一路。宁穗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季晏辞。全程盯着手机,手指噼里啪啦打着字,速度快到都要冒火星了。这是在找姐妹商量怎么解释撞车的事?再怎么商量都没用。她傻兮兮的反应早把她的内心世界给漏完了。不过,虽然知道了问题所在,但如何解决问题,难得季晏辞也犯了难。沈凌枝在短期内的变化太大了。季晏辞无法再用利益去威胁沈家管束沈凌枝。他又没法直接把人干掉。这是个隐患。司机把车停进了月澜水榭的地下车库。宁穗还在对着手机敲敲敲敲敲。连车停了都没发现。季晏辞倾身上前,猛地搂住宁穗的腰,把她拖进了自己的怀里。宁穗没有防备,惊了一下,手机掉在了大腿上。屏幕还停留在和乔映霜的聊天页面上。恰好这时,乔映霜发来一条新信息:「你老公只有五分钟?」季晏辞:?你知道的,我从小缺爱季晏辞不是故意要偷看。是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自己跳进了他的眼睛里。他也只看到了最后跳出来的那一条。前面的没看到。无论如何。他现在要当没看到。宁穗手忙脚乱地锁了手机屏幕。车里陷入死一样的安静。“穗穗。”季晏辞先开了口,“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宁穗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你想让我解释什么?”这就反问上了。小姑娘心里装了不止一件事。她不确定是哪件事暴露了,她不想主动解释,生怕把不该暴露的也暴露出来。要推一推,她才肯动一动。没推到的地方,疙瘩就长在那儿,等哪天不小心又得绊一跤。宁穗有段时间没犯别扭的毛病了。前几天季晏辞撕了宁穗一条连衣裙,她嘀嘀咕咕控诉大半天,说下次要干这种事提前说一声,她换一条便宜点的裙子。提前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季晏辞当场给宁穗转账一千万,让她以后别那么抠门。结果把宁穗气得都要跳起来打人了。她说,被撕坏的裙子,乔映霜和姜书禾也有同款,是她们的姐妹裙,聚会的时候要穿,现在裙子已经绝版了,买不到了,不是钱的问题,她更没有抠门,是季晏辞老喜欢乱来的错。后来还是季晏辞说,姜书禾离家后,以前的裙子也拿不回来,不如重新换一款姐妹裙。这话说到了宁穗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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