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三那年。”“什么地点,具体时间,旁边有谁在?”“高三上学期放假,你接我回家过年,在车上和我说的。”“我只在你高一那年顺路捎过你,你高三那年,我在西城创业,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季晏辞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把你的臆想强加到我头上。”沈凌枝失声反驳:“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记错!”“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季晏辞声音厌恶,“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不行。”宁穗突然插嘴,“你把话说清楚。”季晏辞:“……”“穗穗。”他一秒变脸,温声辩解道,“我没撒谎。”宁穗转头看向沈凌枝,她说道:“沈小姐,以前的事,很多都是谣言,包括季晏辞喜欢优秀的女生这句话,都是有人刻意编造出来的。”“我知道,谣言重复久了,比事实更像事实,我理解这种感觉。”“但是,反过来想,当年编造谣言的人,目的是什么,针对的人是谁,这里面又是否有阴谋。”“我觉得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宁穗说得委婉。其实她本来还想说,你不能只相信谣言而不信当事人说的话。但总觉得,沈凌枝的性格,不喜欢别人教她做事,要是说得太强硬,她反而听不进去。沈凌枝没有看宁穗。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通话页面的中央显示着一行字:【已开启消息免打扰(除非认错)】沈凌枝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行字。但却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宁穗对季晏辞的备注。每一处细节都在提醒她,宁穗和季晏辞是真夫妻。他们有感情。不是强行捆绑。可是……狗一样的男人,最容易驯服“老季。”沈凌枝温柔的嗓音染了几分低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宁穗的?”“从她上大学开始追,追了两年追不到,只能趁意外把她骗回家。”季晏辞这话一出。乔映霜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从她上大学开始追?还追了两年追不到?这剧情是现编的吗?宁穗从小就暗恋季晏辞。大一时,她还偷偷跑去听季晏辞的讲座。因为是创业相关的讲座,参加的基本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宁穗担心被误会别有用心,她问室友借了一条与她平时风格不一样的长裙,还临时用卷发棒做了卷发,经过一通变装之后才敢去。结果还是被认出来了。乔映霜至今还记得,事情发生之后,宁穗在姐妹群里嗷嗷叫,说季晏辞突然叫她名字,还约她一起吃饭,她吓了一跳,太过紧张,脱口说她着急回宿舍收衣服,拒绝了邀约,并且掉头就跑。转身的瞬间就后悔了。又不好意思当场反悔。只能苦哈哈地在群里哭诉。当年她的暗恋有多兵荒马乱,乔映霜记忆犹新。现在说季晏辞追了宁穗两年?……不对,等会儿。之前宁穗好像说过,季晏辞从她上大学开始就喜欢她。所以追求是真?那什么是假?趁意外把她骗回家又是什么意思?乔映霜陷入了沉思。对面的沈凌枝也陷入了沉思。空气又又又一次陷入了安静。“穗穗。”季晏辞道,“把免提关了。”宁穗瞧了一眼沈凌枝,见她微微蹙眉,低头沉思,没有要继续发问的意思,宁穗拿起桌上的手机,轻声道:“关了。”“你在哪儿?”季晏辞问道,“我去接你。”“不用,霜霜在我旁边。”“沈凌枝去你工作室找你了?”“不是。”宁穗担心季晏辞会找去她工作室,为避免跑空,她只好说,“我在霜霜的公司。”“秦氏?”“嗯。”“等我过去。”“真不用来,你还有工作吧?我刚刚听到你手机里传来李驰的笑声了。”“你耳朵还挺灵。”“你忙你的,我这里没事。”“我在路上了。”宁穗小声说:“都说不用了。”“不耽误工作。”季晏辞道,“我让李驰开车送我,我们在车上聊工作。”宁穗:“……”每次遇到意见不统一的问题,两人总会嘀嘀咕咕拉扯半天。沈凌枝安静地盯着宁穗看了几秒,她收回视线,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按在桌上,推到了乔映霜的面前。“邀请函。”乔映霜坐直身体,她收起脸上的嘻嘻哈哈,压下眼中的无语和嫌弃,认认真真道了谢:“多谢,邀请函的价值远高于那天的举手之劳,你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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