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卧室中,茶杯掉到地砖上,破碎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混合着闷哼响起……
何小暖进屋,看到的就是李凌峰倒在地上,他的一只手正压在玻璃碎片上,鲜艳的血随着那裂开的伤口,直往外冒……
“凌峰,你怎么了?”端着水果的何小暖,心中一惊,放下水果,立即去扶李凌峰。
“滚!”李凌峰怒吼。
何小暖弯腰的动作一滞,生生地立在了原地,看着李凌峰流血的双手说,“凌峰,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
“我让你滚,你听不到吗?”李凌峰抬头,愤怒让他红着眼眶,“你长耳朵没有,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何小暖小声地说,“凌峰,看在孩子的……”
何小暖的话没说完,李凌峰仅存的一只手,摸起旁边的杯子碎片就向何小暖砸去,恶言相向,“滚啊……”
杯子的碎片砸到何小暖额头上,顺着那伤口,鲜血很快就冒了出来。
痛意瞬间漫向何小暖,伤口的痛永远不及心上。
眼角的泪珠无声地划落……
李凌峰连看一眼何小暖也不曾,使劲把身子往床边移,手掌被碎片划破,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向床边蠕动……
忽地,何小暖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只撑在了杯子碎片上的手,不顾李凌峰意愿地把他往床上扶。
李凌峰刚躺上床,就用力去甩何小暖的手。
何小暖刚松懈下身体,根本没有料到李凌峰会甩手,站立不稳地往后退去。
踩到地上的杯子碎片,整个人就向地上倒去,看着地上的破璃碎片,何小暖瞪大了眼,却无可奈何……
手掌传来的痛意让何小暖眼中蓄起了泪珠,与此同时,李凌峰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还不滚,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佣人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太太,李老先生打电话来了。”
“我马上就去。”何小暖立即从地上爬起,擦干了眼角的泪珠,往楼下客厅赶去。
“太太,你的手……”佣人张姐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何小暖流着血的手,担忧出声。
“没事,刚才不小才把杯子打碎划到手了,你去把先生房里的地上扫一下。”何小暖对张姐说。
张姐迟疑了一下回,“好的,太太,我马上就去。”
何小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趋于平静后,才接了电话,“爷爷!”
话筒里传来了李企化慈爱的声音,“小暖,你和凌峰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刚才的一幕划过何小暖眼底,酸涩涌上,眼前迅速模糊起来,一时间就忘记她在和李企化通话……
李企化也不笨,何小暖的沉默让他咬牙切齿地愤恨起来,“那个狗东西,当真是非不明、善恶不分了吗?”
何小暖惊醒,急急地解释,“爷爷,你先别生气,你误会了……”
李企化不待何小暖说完,便长长地叹气说,“小暖,苦了你这孩子啊!”
何小暖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似害怕李企化会多想,急急地挂了电话。
苦吗?何小暖苦笑,这不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不过,或许她真的应该……
李企化挂了电话,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拿起话筒,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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