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像枚硬币的两面,在南极的寒风里撞出清脆的响。李阳知道,不管永冻层下藏着多少藤蔓,不管火种有多难唤醒,只要身边这两人还在,只要地脉泉的泉水还在发烫,就没有烧不死的毒藤,没有愈合不了的伤口。
探测器俯冲下去时,他看到冰原上的噬能藤正在退缩,像是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力量——那是地脉火种即将苏醒的征兆,是无数守护者用信念点燃的光,是所有与地脉共生的生命,刻在骨子里的勇气。
赵山河的机甲在他上方掩护,光束像金色的雨;阿刺的信号麦须子在冰面上织成网,红光如星;李阳的共生刃劈开冰壳的瞬间,火山口喷出道岩浆柱,映红了三人的脸。他突然想起周野的叮嘱,忍不住笑了——这次肯定不会炸穿冰盖,因为火种的光芒里,他看到了无数个和小雅一样的身影,正在地脉深处,为他们加油。
岩浆柱在南极冰盖的风雪里撕开道金色的口子,李阳的探测器贴着火山口边缘盘旋,共生刃的光芒与岩浆交融,在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突然剧烈抖动,须尖喷出的金色粉末在空中凝成张网——那是她用绝缘苔藓和地脉泉泉水混合成的“诱捕网”,专门针对噬能藤的弱点。
“主根动了!”阿刺的声音带着紧张的尖细,“它往火山口里缩,想躲进岩浆里!”
赵山河的机甲立刻俯冲,能量炮对着冰缝连轰三炮,炸开的冰屑像银色的雨:“想得美!李阳,砍它七寸!上次在亚马逊对付食人藤,你这招百试百灵!”
李阳握紧共生刃,刃身突然浮现出陈默日记里的纹路——那是地脉火种的古老印记,他猛地想起日记最后一页的话:“当刃与火共振,便是地脉苏醒之时。”他将剩下的地脉泉泉水全部泼在刃上,金色的液体顺着纹路流淌,像给共生刃镀上了层活的光。
“就是现在!”他纵身跃出探测器,共生刃拖着长长的焰尾劈向冰缝深处。冰层下传来声凄厉的嘶鸣,黑色的汁液喷溅而出,溅在冰面上冒起白烟——噬能藤的主根被劈中了。
赵山河的机甲及时接住下坠的李阳,舱门打开的瞬间,阿刺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你流血了!”李阳的手背被飞溅的汁液烫出了水泡,却笑着摇头:“没事,地脉泉的水能治。”
但他们没高兴太久,火山口突然剧烈震动,更多的噬能藤从冰层下钻出,这次的藤蔓上长着白色的鳞片,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碰到鳞片就迅速变黑:“它们变异了!吸收了岩浆的热量,不怕高温了!”
周野的通讯恰好切进来,背景音里满是警报:“全球节点都出现了变异噬能藤,北极的裂口里钻出了藤王,体型有座小山那么大!它在喊‘地脉是我的’,声音能干扰地脉能量流动!”
赵山河的机甲屏幕上弹出藤王的影像——团覆盖着鳞片的黑色肉球,表面布满了吸盘,正死死吸在北极地脉的主干上。“它在产卵,”赵山河的声音沉下来,“每个吸盘里都有颗卵,孵化后会顺着地脉流到全球。”
阿刺突然指着火山口的岩浆:“看!火种在跳!它在给我们发信号!”岩浆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图案,像幅动态的地图,标记着藤王的弱点——在它头顶的肉瘤里,藏着颗黑色的“母核”,那是所有噬能藤的能量源头。
“南极的火种能烧母核,但得有人把它带过去,”李阳盯着岩浆里跃动的火焰,“火种需要载体,而且必须是能承载地脉能量的人。”
赵山河突然拍了拍机甲的操作盘:“我去。我的机甲核心是用昆仑地脉钢做的,能暂时承载火种。你们俩回总部帮周野守住节点,等我消息。”
“不行!”阿刺的麦须子缠住他的机甲腿,“你的机甲能量只剩一半,去北极等于送死!要去一起去,上次在冰岛你就想自己扛,结果差点冻成冰雕,忘了?”
李阳看着争执的两人,突然想起地脉泉里小雅的身影:“用共生术。阿刺的苔藓能绝缘,我的共生刃能导能,赵山河的机甲能载火,我们三个联手,既能带火种去北极,又能护住彼此。”
他划破手心,将血滴在共生刃上,刃身的金光立刻缠上赵山河的机甲和阿刺的麦须子:“地脉说,团结的人,才能握住最烈的火。”
赵山河和阿刺对视一眼,同时划破手指——三股血线在空中交织成个金色的结,火山口的火种突然腾空而起,像条金色的龙,钻进赵山河的机甲核心。机甲的外壳瞬间亮起流动的光纹,连带着李阳的共生刃和阿刺的麦须子都泛着暖意。
“走吧,去会会那藤王。”赵山河的机甲冲上云霄,李阳的探测器紧随其后,阿刺的麦须子在两架机器间架起道金色的桥,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地脉泉的能量。
北极的冰原上,藤王的吸盘正疯狂吸食着地脉能量,周围的冰层融化成黑色的水洼,里面漂浮着无数颗灰色的卵。当金色的龙影出现在天际时,藤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肉瘤般的头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跳动的母核。
“就是现在!”李阳的共生刃刺入机甲的能量槽,将火种的力量全部导入赵山河的炮口。阿刺的麦须子在冰面上织成防护网,挡住藤王喷出的黑色汁液——那些汁液落在网上,立刻被苔藓分解成无害的水汽。
赵山河的机甲悬浮在藤王头顶,炮口凝聚的金光越来越亮,几乎要将北极的黑夜照成白昼:“李阳,阿刺,抓紧了!”
“放!”
金色的光束如同地脉的怒吼,穿透藤王的肉瘤,直击母核。藤王发出声不似生物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开始融化,黑色的汁液流到哪里,阿刺的苔藓就长到哪里,将毒素全部净化。李阳的共生刃则顺着光束钻进母核,将火种的力量彻底注入——他要让地脉的火焰,烧尽最后一丝邪祟。
当藤王的身躯化作漫天飞灰时,北极的地脉主干重新亮起蓝光,那些漂浮的卵失去能量,纷纷碎裂。阿刺的麦须子突然指向天空,那里出现了道彩虹,横跨在冰原上,一端连着南极的火山,一端接着北极的冰缝,像条地脉的项链。
“快看!”阿刺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小雅!还有凯恩!”
彩虹上站着无数模糊的身影,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有扛着武器的守护者,还有那个化作金龙的地脉火种——他们都在对着三人挥手,然后渐渐消散在阳光里。
赵山河的机甲降落在冰原上,火种从核心飘出,在三人头顶盘旋片刻,分成三缕,分别钻进他们的身体。李阳的手心多了个火焰印记,赵山河的机甲外壳多了道金色的纹,阿刺的麦须子顶端开出了朵小小的花。
周野的通讯再次响起,这次背景音里是欢呼:“全球节点的噬能藤都枯萎了!地脉能量正在回升!你们三个……没事吧?”
李阳看着手心里的印记,突然笑了:“地脉说,谢谢我们。”
赵山河踹了踹机甲的轮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别谢太早,回去还得修机甲,周野,记得报销零件费,这次的损耗比冰岛那次还厉害。”
阿刺把麦须子上的小花摘下来,别在李阳的探测器上:“这是地脉花,能在任何地方生长,以后我们去哪个节点,就让它开在哪里,当我们的标记。”
夕阳落在北极的冰原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阳知道,地脉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就像这不断生长的地脉花,就像他们掌心永远温热的印记,就像那些消散在彩虹上的身影——他们都活在地脉的记忆里,活在每个守护者的勇气里。
回程的路上,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哼起了歌,是周野炖鱼时总唱的那首;阿刺的麦须子缠着李阳的探测器,须尖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晃;李阳则翻开陈默的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地脉的伤口会愈合,但守护者的名字,永远刻在能量流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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