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最后一句话,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一年前我们最后见面时,我差不多已退
休了。最近由于手头拮据,只好重操旧业,出诊行医。像往常一样,他看穿了我的
心思,说道:&ldo;无须多言,你左手上碘酒的印迹道出真情。来,我们再来一杯咖啡。
我发现,你又喝瓶装&lso;帝国&rso;牌子的酒,而不是你常喝的那种,这就表明你近来很
忙碌,无暇去买,而过去那种酒你总是充足有备的。顺便问问,那间客房的老鼠被
彻底赶跑了吗?我可不想被它们搅得一夜辗转难眠。&rdo;
虽然我与福尔摩斯相交长达三十五年,可以说,对他了如指掌,但他却总是让
我惊叹不已。近来家里的老鼠的确让我伤透脑筋,虽然它们仅在一间屋子里肆虐横
行。
福尔摩斯略带歉意地解释道:&ldo;在叩响你的门环之前,我先环视了你寓所的一
侧,你或许觉得,这是我多年的老习惯,或出于好奇。我发现你新盖了一间花棚。
一般的田鼠很青睐这种花棚。况且它又恰好在你客房的窗沿下,客房的地板到窗台
处又有一些格子屏。我看到你的&lso;小朋友们&rso;在花棚与格子屏之间留下的爪印。华
生,你不必担心,田鼠要比家鼠干净得多。不过一年中总有一段时间它们喜欢待在
室内。&rdo;
&ldo;福尔摩斯,要想把老鼠赶走,得给那个自称是行家里手的工匠好几个英镑。
依你之见,我只需把花棚挪个位置,不就成了?这样既简单、又省钱。&rdo;
&ldo;不要忘了,我眼下的栖息地是乡村。&rdo;他答道。
我俩通宵达旦地长谈难以忘怀的时代、引人瞩目的案件。当我把他带到不受老
鼠骚扰的客房时,已近东方破晓之时。次日,我很晚才起床。匆匆穿衣、洗漱、修
面,便下楼来到饭厅,只见福尔摩斯坐在那里,刚刮过的脸洁净无垢,桌上摆着一
只咖啡壶,还有一些餐后的残屑碎末。
&ldo;医生,但愿你能原谅我的不敬和冒昧。今早你的女佣敲门时,我自作主张地
把她放进来了。&rdo;
接着,就像变戏法似的,我的女佣摩根太太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咖啡、一块新
鲜的烤面包,笑容满面地走进饭厅。
福尔摩斯笑眯眯地对她说:&ldo;上帝保佑你,亲爱的哈得逊太太,你真的快要把
我宠坏了。&rdo;
摩根太太难为情地笑道:&ldo;别客气,福尔摩斯先生。我一直在看《情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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