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蒋高寒不想让谢秉怀从中插手,所以在稷王命令太监曹英藏起遗诏时,他才又施一举,从太监曹英的手上窃来遗诏密钥。在谢秉怀渐渐起势之后,他托人将密钥交由吕星保管,未料这玉佩几经转手,竟又到了蒋行舟手上。“吕先生也是梅宗之人?”蒋行舟道。谢秉怀面上有稍纵即逝的懊悔,一下下地捋着胡子:“若我当时能救下吕星,又或者早点发现玉匣的钥匙就是那枚玉佩,何来会有后面这么多事。”蒋行舟只觉得很荒谬:“你们只是在用你们的想法来判定什么是对江山有利的,什么是对江山无利的,设问,经过你们一番苦心孤诣,江山真的太平了吗?百姓真的和乐了吗?”“天下之势,哪有长久的太平。”“所以你打算扶阮钰上位,重蹈几十年前的覆辙,你会成为下一个稷王,阮钰会成为下一个阮霖。”“错了,”谢秉怀反驳道,“我不是稷王,也不是你爹,他们的失败若以一言蔽之,就是妇人之仁。”“你觉得是他们重情重义,才将自己逼上绝境?”蒋行舟笑了,摇了摇头,“我爹是你杀的?”谢秉怀没答这句话,蒋行舟将之视为默认。“很好,”蒋行舟笑意更盛,抬眼与他对视,语气平静,“除却你害死稷王之外,我们之间又多了一层杀父之仇,谢大人。”“你杀我父亲,害死稷王,更是罔顾自己亲女儿谢皇后的性命,陷害安副将在先,身为人臣却为一己私欲助纣为虐在后。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我们既决胜负,亦决生死了。”谢秉怀嗤鼻道:“你太托大了。”蒋行舟耳尖动了动,听着外面渐近的脚步声,隐约其辞:“真的吗?”谢秉怀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些脚步声,他唤来一人问了问情况,得知外面来了不少人,都是赵太后派来的,说是要缉拿乱臣贼子。这乱臣贼子指的不只是蒋行舟,还有谢秉怀和李枫。从祠庙外快步进来一个人,附在谢秉怀耳畔说了句什么,又问:“大人,他们是太后的人,我们要不要先走?”“走什么走,”谢秉怀眼神一利,“都杀了便是。”那人听后一怔:“可……他们是皇宫里的人,如果真动手的话,太后那边……”“我说,”谢秉怀冷然转眸,“杀了便是。”那人被这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冷战,也不敢再劝了,领命告退。下一秒,祠庙外响起了刀剑声,祠庙中却无人再说一句话,安静可闻落针。李枫看了看蒋行舟,很快收回了目光。一盏茶的工夫,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终归于无。看来两边终于分出了胜负。蒋行舟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浮尘。探头进来一人,身上还带着血:“大人,都干净了。”谢秉怀沉沉嗯了一声,也站了起来。“既然是故人之子,还是要多加善待的。”谢秉怀朝蒋行舟伸出一只手,“随我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太平。”蒋行舟冷笑一声,无视了这只停在空中的手,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祠庙外已是横尸遍野,零星散落的断足残臂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扑鼻而来。蒋行舟回过头,极尽讽刺道:“当真,太平。”决战(3)赵太后不止派来了这些人,在回程途中,他们再一次遭遇了伏击。谢秉怀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蒋行舟落到赵太后的手上。这些年,他和罗洪精心培养了不少影卫,各个都是好手,就算是羽林卫也能碰一碰,更何况是赵太后手下的这些阉人。不过,赵太后手下的人也并非吃素的,这一行必不能空手而归。蒋行舟眼神陡转:“李大人,小心!”李枫被这声引去了目光,只见一名太监正提刀向他冲来,他躲之不及,被那力道带出去了数十步远。太监们见好就收,挟持着李枫往皇宫回了。有人问谢秉怀:“大人,追不追?”谢秉怀看着肩头的刀伤,脸色差到了极致:“不追,回府!”“他呢?”那人指着蒋行舟问。“一并带走!”一炷香后,谢府。“谢大人,恕我多嘴一句,”蒋行舟垂眸,看着谢秉怀的手下将自己腕上的麻绳解开,“你就没想过太后为什么要带走李大人吗?”谢秉怀坐在矮榻上,一个侍女正在给他包扎肩头的刀伤。“蒋大人有何高见?”谢秉怀态度依旧谦和,此时再看不出当时在祠庙外的失态,竟还冲蒋行舟笑了笑。蒋行舟突然有些佩服谢秉怀:对面坐的可是想要他的命的敌人,他竟还能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就好像蒋行舟真的是所谓故人之子一般。蒋行舟揉了揉手腕,默默提杯,抿了口茶,“关于李大人,我倒也不算十分了解。”谢秉怀让侍女们都先出去,才缓缓提起上衫,挂在肩头,“先前赵历一案的时候,你们就在西南郡打过交道。”“彼时,多亏了李大人,一切才能那么顺利。”蒋行舟很谦虚。“当时他上了折子举荐你,我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愿闻其详。”“他说,你会成为我的大业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谢秉怀笑道,“这么看来,他说的倒也没错。”“李大人才思过人,过奖了。”蒋行舟听得出谢秉怀是在话此言彼,却权当没听出来,就当是在夸他了。谢秉怀沉默了一阵,缓缓地说道:“不如这样,交出遗诏,我可以放阮阳一条生路。”这句话听来实在耳熟,蒋行舟回忆道:“当年罗将军也是这么同我说的,只不过他答应的是放我一条生路。”蒋行舟一边说,指尖在盏沿上打着旋,一圈一圈慢慢摩挲。谢秉怀向后靠了靠,寻了个惬意的姿势,看向蒋行舟手中的茶盏,“我看得出来,你和阮阳的关系非同寻常。你这是在赌,用他的性命赌你自己的野心。”指尖倏而停了。“除却遗诏以外,还有一个东西会成为大人接下来的阻碍,”蒋行舟话说到一半,突然转言,“我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后就是国丧祭礼吧?”谢秉怀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提起祭礼,狐疑道:“你说的那个东西,就是太后抓走李枫的理由?和国丧有关?”蒋行舟未答,唯笑得胜券在握。“我已经赢了,谢大人。”他如是说。谢秉怀猛然坐直,手撑在矮榻旁的木臂上,眯着眼凝视蒋行舟,却忽然一嗤,重新靠了回去:“你在虚张声势。”蒋行舟笑着提盏,笑意尽数藏在了杯中。是夜,罗晗如约而至。不过他的轻功没有阮阳好,被发现的话,并没有百分百能逃脱的把握,于是只在檐上蹲着。蒋行舟将要吩咐给他的话写在纸上,团成一团,扔了上来。罗晗打开一看:赵太后如何?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小毫,在舌面舔了舔,写道:太后已然信任于我,我已将所有事都说给她了。蒋行舟:明日上朝,参赵志投敌,弹劾谢秉怀。罗晗欣然应允。蒋行舟又写:阮阳如何了?国丧之前能否攻入皇城?罗晗犹豫片刻,写道:他那边情况不太好。蒋行舟:他怎么样?罗晗:目前还行,不过,距离国丧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蒋行舟没答这一问,写道:不急,不必催他,他手上有金印,等他兵临城下,你找他拿来,献给赵太后。罗晗又写:金印为什么会在阮阳手上?不是在李枫那吗?一张纸被他们几个来回就写满了,要解释罗晗这个疑问,恐怕要废上一大番口舌,蒋行舟没有继续往下写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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