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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在张老爷子的眼里，自家儿子就是个怪脾气，在儿子还读书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一天到晚的为生活发愁，小孩儿早熟，周围也没什么朋友。

等家里情况好些了，陪了他慢慢熬过那些年的糠糙之妻又走了，这一下子，原本没什么交流的父子，更没什么交流了。

他心里也愧疚。

&ldo;朋友伙之间，虽然重要，但也没至于到这种程度……&rdo;。

&ldo;他当我是路人&rdo;，张鸷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认真的说。

&ldo;我当他是爱人&rdo;。

跟社会脱节的老头子，觉得他不是脱节那么简单，他应该是粉碎性骨折了。

&ldo;……你……你……你这&rdo;。

&ldo;我想着反正迟早要跟您说的，不如就今天说了算了，也免得日后耽误了女孩子&rdo;。

&ldo;你……你……&rdo;。

&ldo;对不起您和妈，不能让你们抱孙子，妈会很伤心吧&rdo;。

病房里沉静了下来，半晌，张老爷子才深深叹了口气。

&ldo;唉！老了啊&rdo;。

他看着坐在病床上高大的儿子，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腰弯了，腿瘸了，头发都已经花白。

&ldo;唉！也不怪你&rdo;，老头子瘪了瘪嘴，&ldo;是我们……我们不好&rdo;。

&ldo;爸，对不起，儿子不孝&rdo;，张鸷摸了摸左眼，&ldo;但对他，我是认真的&rdo;。

张老爷子没出声，张鸷也沉默着。

门外的黄毛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扒着病房的门，听了半天，里面也没个动静。

&ldo;你这……没得改么？&rdo;。

张鸷顿了一下，&ldo;没，天生的&rdo;。

&ldo;那……那对面，也是天生的？&rdo;

张鸷这会儿沉默了，&ldo;我不知道&rdo;。

老头子深深叹了口气，&ldo;那你觉得，他会喜欢你么？&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们这路……走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rdo;。

&ldo;……我不知道&rdo;。

张老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子喜欢的是个男人，这信息砸的他晕晕乎乎，最不是个滋味的，是这段感情，听着张鸷的描述。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生气，心里也是疼的。

&ldo;你有多喜欢他？&rdo;。

&ldo;……像您喜欢咱妈一样&rdo;。

老爷子被气笑了，&ldo;这能一样吗？&rdo;。

&ldo;一样的&rdo;，提到相柳的张鸷，眼神和之前的不同，亮亮的。

&ldo;我想和他结婚，建立一个家庭，一起生活，一起老去&rdo;。

张老爷子摸了摸手里的拐杖，&ldo;……老了啊&rdo;。

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ldo;你一直是个有主见的，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条路是你选的，无论结果怎么样……&rdo;，他停了下来，眼睛里有泪光，摇了摇头，&ldo;我都支持你的&rdo;。

门外的黄毛被忽然打开的门吓得一踉跄。

&ldo;呃……老爷子&rdo;。

&ldo;走啦走啦，老人家就是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味儿怪大的&rdo;。

偌大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张鸷依靠着墙，发着呆，他要想些什么，考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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