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指甲深嵌进掌心肉,方珑用痛意压制冲动。
&esp;&esp;只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骂:“江尧,你真脏。”
&esp;&esp;江尧敛了几分笑意,语气轻蔑:“我脏?宝贝,你和我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esp;&esp;他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快盖过走廊里的音乐声:“你一双被人穿烂的破鞋,有什么资格——”
&esp;&esp;话没说完,一只手从江尧背后伸过来,扯住他领子,直接把人抡到旁边墙上!
&esp;&esp;“砰”一声闷响,江尧的背脊硬磕上墙壁,疼得他眼前冒金星。
&esp;&esp;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方珑吓得连退几步。
&esp;&esp;很快看清,把江尧从地上硬拽起来、又喂了一拳到他肚子上的人,是周涯。
&esp;&esp;胃里的苦水差点儿全吐出来,江尧边干呕边骂:“你……你他妈——唔!!”
&esp;&esp;周涯不想听他说多一句话,一拳招呼到他脸上,直接把人打趴在地。
&esp;&esp;“周涯、周涯,够了,别打了!”
&esp;&esp;方珑有些慌,看到有ktv服务生匆忙跑去前台,就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esp;&esp;她皱眉大声喊:“哥!!”
&esp;&esp;可周涯人在气头上,根本冷静不下来。
&esp;&esp;他蹲下身,扯起江尧的领子:“小子,我上次就忘了给你留句话。”
&esp;&esp;江尧鼻血口水混在一块,含含糊糊地求饶:“别打……大哥,别打我脸……”
&esp;&esp;周涯冷着眸,手指没怎么用力地扇了两下江尧的脸,声音哑得像有猛火烧过:“你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esp;&esp;摇摇晃晃的一道小桥
&esp;&esp;今晚的ktv生意很好,每个包厢都有客人,就算房间都关着门,歌声仍能穿过薄薄门板,这边在唱《财神到》,那边在唱《一千年以后》,还有人早早开始飚高音,唱着永远上不去的《死了都要爱》,在走廊里乱作一团。
&esp;&esp;很快,有几个服务生跑了过来,把闹纠纷的两位客人分开,有人挡在周涯前面,有人去扶江尧,问他用不用报警。
&esp;&esp;“报警……”江尧仿佛此刻才元神归位,连连摇头,“不、不用!不用报警!误会,都是误会!”
&esp;&esp;服务生有些为难:“但是你流鼻血了……”
&esp;&esp;“是我自己摔的,不用报警……”
&esp;&esp;江尧看都不敢看周涯,推开想要帮忙的服务生,扶墙往走廊的另一边走,踉踉跄跄。
&esp;&esp;不知哪个包厢推开了门,里面的歌声涌出来,五音不全,可还是能听清谁在唱着张信哲的《爱如潮水》。
&esp;&esp;方珑没把江尧的异样放心上,也没空理会一旁询问的服务生。
&esp;&esp;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就像成了沙滩上的一块石头,原本深陷在沙里,是一层又一层的海浪冲散了沙子,把她卷进更汹涌的潮水里。
&esp;&esp;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esp;&esp;她不停下沉,往海底深处。
&esp;&esp;身旁人影晃动,灯光昏暗如水,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esp;&esp;方珑先动了身子。
&esp;&esp;她直接拉起周涯的手,扯着他往外走。
&esp;&esp;周涯刚才还像座爆发的火山,这会儿已经偃旗息鼓。
&esp;&esp;他垂眸看着被牵住的左手,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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