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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ldo;你疯了?&rdo;我说她。&ldo;这东西谁买?都是到照相馆租。&rdo;

连柜台里的售货员也笑嘻嘻地说：&ldo;小俩口不过了?&rdo;

&ldo;一辈子不就这么一次么?&rdo;石静笑着说：&ldo;要省什么时候不能省。&rdo;

买完白纱裙，石静又把我拉到西服柜台，点了一套最高级的西服。

&ldo;我不要。&rdo;我对石静说，&ldo;犯不上，我从来不穿西服。&rdo;

&ldo;我要。&rdo;石静说，&ldo;我要你穿。&rdo;

&ldo;那就买套一般的。&rdo;

&ldo;不，就买最好的。&rdo;她坚持。

一天之内，我们逛遍了全城的商店，差不多花光我们的全部积蓄。在一家高级美容店，石静把剩下的钱全部用去作了&ldo;新娘化妆&rdo;。

当她美容完毕，从楼上笑吟吟地走下时，真是仪态万方，光采照人。店内所有等候的顾客都把目光投向她。

我们并肩走在街上时，吸引了无数行人注意力。

&ldo;这些东西都是我这些年攒的。&rdo;石静打开她那只一直锁着的皮箱对我说。

箱子里琳琅满目，放满一摞摞精美的杯子垫、桌布、沙发靠背饰品等勾织品。

石静一件件展开给我看，自豪地炫耀：&ldo;好看吧?&rdo;

&ldo;好看。&rdo;

&ldo;这要一布置起来，家里立刻就变了个样儿。&rdo;

石静把所有买来的和自己织的都搬了出来，摆满了室内的每一处角落，象开一次展览会。

笔挺的西服和浆硬的衬衣领使我象一个被箍的木偶。石静穿上婚礼裙，拽着我在屋里各处摆着姿势合影。一会儿站一会坐，或依或偶，所有姿势都必须笑。

&ldo;笑，你倒是笑呵。&rdo;

&ldo;你别折腾我，石静。&rdo;

&ldo;你答应过，今天全听我的。&rdo;

&ldo;好好，我笑。&rdo;

石静转嗔为喜，美滋滋地挽着我，头靠在我肩上，目不转睛地对着那架支在地中间的照相机镜头。

镜头亮晶晶的照相机快门自动跳下，&ldo;喀搭&rdo;一声，闪光灯耀眼夺目一闪。

&ldo;再来一张……&rdo;

&ldo;你喝什么酒?&rdo;

&ldo;白酒。&rdo;

&ldo;那好，我也喝白酒。&rdo;

我们俩在石静亲手操持的一桌丰盛的菜肴前相对而坐。

石静为我斟酒。然后又给自己斟满，看着酒瓶上的商标赞叹：

&ldo;我是第一回喝茅台。&rdo;

她举起杯，笑着对我说：&ldo;说句什么祝酒辞呢?&rdo;

&ldo;你说。&rdo;我也举起杯，笑着说。

她想了想，笑了，把酒杯在我就的杯上清脆一碰：&ldo;祝你幸福，亲爱的。&rdo;

&ldo;祝你幸福……亲爱的。&rdo;

石静的眼中立刻闪出泪花，她连忙一饮而尽，笑着掩饰道。&ldo;真辣‐‐真好喝。&rdo;

&ldo;吃菜吃菜。&rdo;她放下酒杯，拣起筷子，伸向盘子点着说：

&ldo;别客气。&rdo;

&ldo;不客气。&rdo;我也放下酒杯，吃菜。

&ldo;做的不好，没什么东西，随便尝尝。&rdo;

&ldo;做的很好，东西很多，下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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