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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随着一声咆哮，公爵把刀从胸部拔了出来。

坦白说，对于这种事态的转变伯爵并不感到惊讶。在他记忆里，自己的幸福总会遭到破坏。现在他和凯茜团聚了，魔鬼又冒出来统治这个世界。这再合理不过了，真的。

他握紧她的手。

&ldo;我爱你。&rdo;

这句话脱口而出。在近百年的生命里，他不常说这几个字，不过，毕竟没有什么能像世界末日一样让人看清事情的本质。他很高兴自己能说出来。如果她听到了他说的话会更高兴的。

凯茜若有所思地盯着弗拉斯格乌。

伯爵清了清嗓子。&ldo;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rdo;

凯茜并没把目光从那个粘性柱状东西身上移开，她说：&ldo;我们还能阻止它，伯爵。我们还来得及把它弄回去。&rdo;

&ldo;怎么办?&rdo;

&ldo;我们必须切断他和这个维度的联系纽带。我们必须破坏大门，杀了泰米。&rdo;

&ldo;我来对付泰米，&rdo;公爵说。

他跃过吧台，朝着吟诵咒语的姑娘猛扑过去。凶猛的爪子将她撕成了碎片。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甚至在脑袋被扭下来之后，她还在吟唱上古之神的哀歌。地面突然裂开，一条丑陋的巨大触须从狼人身后伸出来。它漫不经心地一挥，将八百磅重的狼人打到了一旁。

泰米的残肢断臂重新站起来组合到一起。她停止吟诵咒语，带着幸灾乐祸的讥笑表情朝公爵大步走去。她自己的声音压过其余上千个声音，不过几乎已经辨认不出来了。&ldo;太迟了，笨蛋。&rdo;

公爵弓起后背。眼睛因为杀戮的欲望变得血红。人性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猛兽的凶残。一旦他打定主意杀谁，那人通常必死无疑。泰米或许是个例外，但她仍然活着的事实只能令他愈发愤怒。

上古之神的特殊能量让泰米的身体变得混乱不堪。一对扭曲的腿从后背长了出来。脖子抻长了三英尺。黑色的爪子从指尖探出来。她的皮肤点点剥落，露出了下面长满斑点的灰白色肉体。

但凡公爵还存有一丝理智，他会转身逃跑，但是狼性渴望杀戮。

泰米也是如此。她蹲伏在六只脚上咧嘴笑着。&ldo;想打架吗，小狗狗?来吧，来打啊。&rdo;

狼人和泰米同时纵身一跃。獠牙和爪子碰撞到一起时。血肉撕裂，皮毛纷飞，咆哮声、怒吼声盖过了上古之神的尖叫。两个庞然怪物你来我往，展开了血腥厮杀。尽管公爵的伤口相对少些，但泰米的伤口顷刻间就愈合了。而狼人自己的再生能力则要稍逊一筹。伯爵知道公爵会输掉这场战斗。

吸血鬼准备过去助公爵一臂之力。如果他必有一死，那最好还是在战斗中倒下。

凯茜拦住他。&ldo;不要，伯爵，没用的。不关闭大门她是不会死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那不重要，相信我就是了。&rdo;

不需要太多的说服，他已经相信她了。不管她是否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ldo;怎么才能关闭它?&rdo;

&ldo;我们必须破坏跨维度矩阵。&rdo;

&ldo;矩阵?&rdo;

&ldo;餐馆。&rdo;

&ldo;胡扯。我们哪有本事毁掉这地方?&rdo;

&ldo;不是。我们只要造成足够的破坏，借此来干扰开启大门的能量就行了。&rdo;她指向那根粗壮的承重柱子。&ldo;那就是中央能量通道。如果我们毁掉它，就会把弗拉斯格乌送回去。&rdo;她集中精力回想吉尔&iddot;威尔逊留下来的些许记忆。&ldo;我想是这样。&rdo;

&ldo;你想，还是你知道?&rdo;

&ldo;我知道。我想。&rdo;

弗拉斯格乌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空气变得像浓重的煤灰一样。&ldo;该死，&rdo;伯爵叹气道，&ldo;希望你是对的。&rdo;

他拉起她的手向门口冲去。伯爵在黑暗里只能看清十英尺的距离。他避开挥舞的触须和烟雾升腾的裂缝。离门口只剩几英尺远了，黑暗骤然分开，泰米站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ldo;淘气，淘气。谁也不能提前离开这场盛宴。&rdo;

伯爵将凯茜推到自己身后，摆出全副迎战的架势。在类似情况下，他非常羡慕狼人。因为他所能依靠的只有獠牙和不死亡灵的恐怖声音（而且还远不如泰米现在的声音可怕），以及虚张声势的吓人姿态。

&ldo;滚开!&rdo;

&ldo;有本事来吧。&rdo;

泰米从他侧面打过来，划开了他的脸颊。他踉跄着倒向一旁。

凯茜挥动球拍。外质维度是因为大门开启而显露在现实中的六个纬度之一。幽灵球拍打到泰米脸上。她的长脖子像钟摆一样晃动起来。凯茜再次发动进攻。泰米一手抓住球拍，她将凯茜高高举起，来回晃动，下面就是通往外度空间的洞口。

公爵黑色的皮毛上血迹斑斑，他朝泰米撞去。狼人和女祭司一起跌入了这个反常夜晚的浓雾里。凯茜的幽灵身体成了地球重力的牺牲品。她紧紧抓着洞口边缘，可手指仍一点点往下滑。

怪异的黑影在下面嘶嘶尖叫着。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脖子。

伯爵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拉回到坚实的地上。

透过他脸上的切口，她可以看到他嘴里面。&ldo;哦，我的上帝，你没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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