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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我看着他，他则无所谓地耸肩。

&ldo;难道你一晚都没休息吗？&rdo;如果我没记错，他的脚只有走了太多路，或站太久才会这样。但明明现在是在家里，搞不清为什么也会这样。

&ldo;四点睡的，在这里。&rdo;他指指身上的躺椅，语气平常，好像这是经常发生的事。

&ldo;……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回床上躺着。&rdo;我忍不住瞪他。没想到，他会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整晚都保持这种姿势，难怪双脚会又冰又肿。

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唇角优雅地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说：&ldo;如果我拒绝，你的下一句是不是会说&lso;反正你的事也与我无关&rso;，然后立刻离开这里？&rdo;

我一愣，为他这句完全正确的猜测。

&ldo;……难得一次，我们之间没有硝烟。你放心，我不会破坏它的……&rdo;说着，他已经撑着身体坐正。

&ldo;不过，大概要麻烦你扶我过去了。&rdo;他无奈地笑笑。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躺椅旁边，没有拐杖，而在它的斜后方，是他不常用的轮椅。

我无言地低下身子，让他的手臂绕过我的肩膀，用力托着他的腰，扶他站起来。刚一站直身体，他便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我身上，从他颈部传来的熟悉的清香毫无预警地侵袭我的神经。

从刚才的轮椅，还有现在靠在我身上的重量判断，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已经没力气走动。不过幸好距离不远，我用力撑着他，虽然有些吃力，但终究还是将他送到床上。

抬着他的腿轻轻放在软垫上，然后，我拉过被子。

&ldo;一起吃早餐？&rdo;他闲适地靠在床头。

第十五章

直到佣人送早点进来，我还在纳闷，怎么自己竟然会同意留下来。看着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把我的决定归究于刚才两人靠得太近‐‐因为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真实的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所以，一时头脑不清醒，才会答应和他一起吃早餐。

他微垂着眼，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似乎在很用心地品尝厨师熬制的鸡粥。我也默默地任由粥的美味刺激着味蕾，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一起对坐着吃饭了。我坐在床边，他半躺着，阳光洒进暖色调的房内，虽安静，却又有说不出的暧昧和难得的温馨。

&ldo;我下周会飞去纽约。你呢？还要在这里待多久？&rdo;卫非放下碗，抬眼问道。

&ldo;还不一定。&rdo;

&ldo;那，后天你有时间吗？&rdo;

&ldo;后天？不知道。&rdo;我将托盘放回床头柜上。

&ldo;怎么？&rdo;

&ldo;没事。&rdo;他撑着床沿稍微坐起一点，刚想再说什么，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ldo;我该走了。&rdo;我站起来。

&ldo;……嗯。&rdo;他想了想后，点点头，没立刻接电话，而是先按下呼叫铃。

&ldo;关于之前那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rdo;在佣人带我出门之前，他突然再次说道。

我回头看着他格外专注认真的眼神，轻得不能再轻地点了点头。

&ldo;怎么样？&rdo;我一进门，米儿便迎了上来，满脸关心，&ldo;你该不会又和卫非吵架了吧？&rdo;

&ldo;没。&rdo;我踢掉鞋子，爬上床躺着。

&ldo;……我什么时候跟他吵架了？&rdo;我白了她一眼，因为她的那个&ldo;又&rdo;字说得格外重。

&ldo;好好好！算我用错了词。&rdo;米儿也跟着在我身边躺下，&ldo;但是，虽然我没看见，我也敢肯定，你每次都不会给他好脸色！&rdo;

我拉上被子，不理她。

&ldo;……小晚。&rdo;片刻后，她开口叫我，声音很低很轻。

&ldo;……你有没有觉得，你在伤害他……&rdo;

&ldo;虽然我没亲眼见到你和他相处的情景，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一定是冷言冷语的……&rdo;她拉开我蒙在脸上的被子，用很认真的眼神看我，&ldo;你知不知道，当人们用那种方式说话的时候，其实是很伤人的，尤其，是对一个爱你的人。&rdo;

&ldo;他爱我……那也只是从前的事了。&rdo;我闭上眼睛，不去与她对视，心绪却因为她的话而翻滚。

&ldo;你又何必这样说呢……他爱你，这任谁都看得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你回来后不久，就在你家楼下遇见了他吗？&rdo;

我睁开眼睛看她：&ldo;是你告诉他的？&rdo;可是我记得当时问米儿，她否认了。

她坚决地摇头：&ldo;当然不是我。……其实，你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在下班后叫司机开车去你家楼下。……&rdo;

&ldo;为什么！&rdo;我问了个傻问题。其实是因为太惊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

&ldo;不知道。&rdo;米儿摇头，&ldo;这也是我后来问他的司机，才晓得的。但我知道，如果换作是我，只有当我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经常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够感觉和他更贴近……甚至，期盼某一天，熟悉的窗口重新亮起灯，幻想他又突然出现在面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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