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你答应了?&rdo;米儿兴奋地睁大眼睛。
&ldo;嗯。&rdo;我点头。
说实话,在她提出出国旅游的建议时,我就立刻动心了。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才回国不久,我却又感到累了,想出去散心。最近,在这个城市,好像有张越织越密的网慢慢笼罩着我,压得我很闷,那是种无法形容出来的感受。所以,听见米儿说想出国,我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也想跟着离开这里,哪怕只是一小段时间也好。
&ldo;那就这么定了。你请好假告诉我一声,我让齐放去订机票。&rdo;
&ldo;嗯。&rdo;我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觉得自己变脆弱了,居然在潜意识里开始选择逃避。
没想到,我开口向paul请假,得到应允后,又立刻收到另一个消息‐‐卫非也出国了。临走时他打电话来,让paul转告我,再一次申明,这是一个无限期的案子。
&ldo;……所以,你尽情地去玩吧。不过,回来的时候要记得给我带礼物。&rdo;paul笑咪咪地替我开启了和米儿他们的意大利之行。
然而,直到抵达国际机场,我看见齐放身边那个挺拔的身影,我才知道,原来,这一次是四人行。
&ldo;怎么样?我说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哦。&rdo;
程然拿着行李走在我旁边,在他一脸明显的笑意中,我登上了飞机。
飞抵米兰,已是下午两点。到达酒店后,服务生领我们去预订的套房休息。长途飞行让我头脑晕沉,浑身酸痛,所以,进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扔在床上。而米儿,则以行动向我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ldo;精力充沛&rdo;。略作修整后,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便迫不及待地投向了这个国际时尚之都的怀抱。
而我,则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醒来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拥被坐了片刻,我下床洗澡,换衣,然后出门。却在电梯门口碰见程然。
&ldo;休息得好吗?&rdo;他问。
&ldo;还不错。&rdo;我跟他进入电梯。
&ldo;齐放呢?&rdo;
&ldo;我们下午去拜访了个老朋友,刚回来,他回房睡觉去了。&rdo;
&ldo;你要去哪?&rdo;他转过头问我。
&ldo;想去喝点东西。&rdo;
&ldo;正好我也要酒吧,一起?&rdo;
&ldo;嗯。&rdo;我看着门上方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漫声应道。
第十三章
程然熟门熟路地带我来到市区里最出名的酒吧,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与酒保交谈,并向我介绍这附近有名的街道和建筑。我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听着。他并不知道,我熟悉这周围的一景一物,我曾在这里住过两个月,就住在离此地只隔着两条街距离的别墅里,和卫非一起。
又想起卫非,心里立刻涌起一阵近似于悲哀的感觉。为什么,最近不管到哪里,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意无意地和他扯上关系。就连米儿选择的这个城市,也留存着我和他的回忆。
卫非,就像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影子,一直跟着我,无论我去向哪里。
从酒吧里出来,已是深夜,街上依然霓虹闪烁。
色彩鲜艳的液体,混杂着过去的回忆,竟让我有些微醉。我踩着高跟鞋,拉拉程然的胳膊。
&ldo;我们换条路走。&rdo;我拖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ldo;去哪?&rdo;程然问。
&ldo;回酒店啊。&rdo;我放开他的手,径直继续走,&ldo;我们抄近路。&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程然追上来,然后才反应过来,&ldo;你以前来过这里?&rdo;
我没答,只是带他转进一条小巷。走出这条巷子,再过一条街,就可以直接到达酒店的后门。
&ldo;我说,你该不会想把我卖了吧!&rdo;程然走在旁边,用轻松的语调说。
&ldo;你?!&rdo;我停下来,作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夸张地摇头,&ldo;年纪太大,人贩子不会要……不过,&rdo;我停顿了一下,做好一切准备后,才迅速说道:&ldo;以你的姿色,做牛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rdo;话一说完,我便快步向前跑去。
果然,几秒钟后,估计程然反应过来,我立即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不过短短时间,穿着高跟鞋的我便被追上。
&ldo;……你说什么!再说一次!&rdo;他从后面掐我的脖子,咬牙切齿。
&ldo;……我是在夸奖你,听不出来吗?&rdo;我抬头看他,他的表情很好玩。
&ldo;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rdo;他一脸的笑,凑近一点,&ldo;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答你?&rdo;
&ldo;都是朋友,免了。&rdo;他的手还按在我的脖子上,我反手去拉他,&ldo;……你可以放开我了吧!&rdo;
程然笑,刚要答话,不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ldo;大哥!&rdo;
大哥?!我放下手,循着声音望去。程然也松开手,下一刻,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前面跑来,直接撞入程然的怀里。
刚才打闹的笑容还停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去,因为,早在那个女子跑过来之前,我已经认出了她。而在看见立在她身后的人后,我彻底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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