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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沈雁鸣见方源肯搭理他，高兴坏了：&ldo;我要在送给你的灯里写：祝你学习进步，高考顺利，生活安康，将来找个好工作，嗯……跟你最爱的人组成美满的家庭，后半生幸福无忧。&rdo;

&ldo;字太多，你写不下的。&rdo;方源用平淡的语气评论道。

&ldo;管他呢，写小点不就成了！我再写个祝我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祝老师工作顺利桃李满天下，还有祝各种朋友这样那样的，很多要写啊。那你要写什么？你的第一个河灯必须送给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rdo;

&ldo;送你的那个，跟你写的内容差不多。其他的……&rdo;方源坐在糙地上，借着周围的光线，在河灯中心写字。

&ldo;我能不能看？&rdo;沈雁鸣迅速把自己的几个灯写完了，见方源没反对，就悄悄地靠了过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源果真照着沈雁鸣刚才所念的，写了一段长长长长的祝福给沈雁鸣，沈雁鸣把那个河灯小心翼翼地抓在怀里：&ldo;我可拿着它了，你要是跟我打架，它就坏了。&rdo;

&ldo;德性！刚才明明是你挑起来的。&rdo;

方源给父母写了一段，再写了一些给老师同学，有钟明恒，有隋意，有杨睦，蒙老师，王老大等等。

他把写好的河灯混在一起，放在糙地上，沈雁鸣一个个地捡起来看，试图猜出方源都写给了谁。

沈雁鸣在心中默念方源写下的内容：&ldo;祝你们在天堂过得幸福快乐。为了报答你们给予我的爱，我会把自己照料得好好的。&rdo;

这是给父母吧？

&ldo;祝你学习顺利，一切安好。只要我走不动路了，每次想起你，就好像你又扶着我，不让我跌倒。&rdo;

沈雁鸣猜，这是给方源经常写信的那个昵称叫勺子的钟明恒。

沈雁鸣有感而发地评论道：&ldo;如果他是勺子，那你不太像是叉子……&rdo;

他在方源投来疑惑甚至是愤怒的眼神时，幽幽地补充道：&ldo;你像是勺子里软软糯糯的汤圆儿。&rdo;

&ldo;圆…圆你妹，你这头肥熊！&rdo;方源被激怒了。

&ldo;我也不肥。&rdo;沈雁鸣闪过了方源的魔爪，乐淘淘地抛出一句。

沈雁鸣想了半天，下面这只河灯应该是给杨睦的，但是也不一定，因为略普通‐‐&ldo;好好念书考个好学校，不要太贪玩，祝将来生活幸福。&rdo;

&ldo;祝你终有一天能想起你最重要的人，与他她白头到老。&rdo;

这个……沈雁鸣猜不出来，他觉得这句话怎么看怎么奇怪，重要的人需要费心费力去想起来吗？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还有一只河灯，方源在写之前想了很久，想要下笔却又猛地收回，最后真正写起来的时候倒是写得极快。

沈雁鸣在拿起这只灯的时候，偷瞄到方源正咬唇盯着脚下的青糙。

他猜，方源大概很不自在吧！

沈雁鸣神情郑重地翻看河灯里的小字。

&ldo;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如有来生，我将陪你去任何地方。&rdo;

这段话里并未包含任何关于&ldo;祝你怎样怎样&rdo;的祝福。

沈雁鸣明白了几分，他轻轻地把这只灯放下，放在最宽阔最干净的那几片糙叶上，生怕亵渎了它。

他拿起了最后的那只灯，上面只有一句话。

&ldo;我也相信你的爱。&rdo;

沈雁鸣一手捧着方源之前写给他的第一只河灯，写的是希望他学习生活工作各种顺利云云，另一手拎起了写着&ldo;我也相信你的爱&rdo;的这只，用肯定的语气问方源：&ldo;这也是给我的吧。&rdo;

&ldo;怎么可能给你写两个啊……你这个白痴。我是给……&rdo;方源羞得想要钻进地底下去。

他搞不懂，为什么沈雁鸣那句话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铿锵有力的肯定句？

哪儿来的自信啊这家伙！

其实他的这只河灯，原本并没有特定的对象。可是被沈雁鸣一折腾，那个对象的身影忽然从一种模糊的状态，变得呼之欲出。

沈雁鸣把手里的两只河灯晃来晃去地逗方源：&ldo;你可别跟我抢，不然我一个不小心，两个灯都要坏了。快招供，最后一个是给谁的？&rdo;

&ldo;是给……我、我喜欢的那个人。&rdo;

&ldo;果然是给我的。你肯定喜欢我。&rdo;

&ldo;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啊？&rdo;

&ldo;原来你不喜欢我？！我哪一点招你讨厌啦？&rdo;

&ldo;没有啊！你真是……&rdo;

沈雁鸣嘻嘻笑着，把被他晃得岌岌可危的两只河灯还给了方源：&ldo;你真的可以相信我。嗯，是相信我的各种方面，不单是关于&lso;爱&rso;这个字。&rdo;

&ldo;所以我跟着你下来这边了，&rdo;方源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去背对沈雁鸣，不敢看他，&ldo;虽然我很怕，但最后还是由着你折腾了。&rdo;

两个人相携离开糙地，走到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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