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今禾抿唇,所以这两位是什么关系?十月末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段,刚刚结束一年最长的国庆假,还没收假多久,苏今禾就这样突如其然病倒又休息,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组长不太痛快的态度。
苏今禾最讨厌被人给脸色,所以即使病着趴在床上也按时完成了自己的那份工作,绝不拖沓。
复工的那周周五,就是她和荣明学长的生日——11月7日,立冬这天。
苏今禾下班以后特地回家洗了个澡,习惯素面的她今天带了妆。
她涂上水红色唇釉,盯着镜子里“改头换面”的自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去餐厅的途中下了雪,出租车司机盯着窗外,悠哉搭了句话:“嘿,姑娘,你就瞧着吧,今儿这雪绝对不小。”
苏今禾下了车,到餐厅门口短短几步路被淋了一头的雪白,弄湿了她难得打理的发型。
难得迈出去的“觉悟”,被这场初雪戏弄得明明白白。
她走进西餐厅,瞧见不远处早已等待的荣明和其他朋友们,她掸掉刘海上的雪点,微笑着走向他们。
“…你和他很熟吗?”
之后的半天,苏今禾都因为娄琪的这番话心不在焉。
因为家里的烂摊子回到滨阳后,选择进电视台当合同工就是图这份暂时的稳定,苏今禾的做事准则一向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不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哪怕是被“告白预告”弄得晕乎乎,她也没有耽误工作进程,影响组里的效率。
晚上九点,她终于得以从工作单位这张“血盆巨口”里逃离,走出旋转门,苏今禾被迎面的冷风吹得一哆嗦,浑身立着汗毛抽出围巾把自己裹上。
乘上公车,苏今禾才得空重新思考中午的事儿。
她不觉得娄琪是八卦说漏嘴,再兴奋的事,有脑子的人也不会提前跟当事人摊牌,所以这倒是像
苏今禾歇了口气,合上眼任由身体随公车摆动。
应该是荣学长故意让娄琪来试探她态度的。
如娄琪所说,荣学长确实对她很好也很用心,虽然一直在追她,却始终保留男女之间该有的分寸感,完全没让她感到不适。
而她也没有打算单身过一辈子,工作恋爱成家,都是人生的“重要”环节。
她不会一直年轻漂亮,也不会一直精力充沛,讨人喜欢,客观分析荣明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明白。
苏今禾睁开眼,视线透过结雾的玻璃望向外面街景,垂低的眼帘凝结挣扎的情愫。
所以她这次才没拒绝。
回去之后,苏今禾毫无征兆地染上了重感冒,病得第二天上班都爬不起来。
像个铁人拼了这么多年的人,却倒在了无人在意的寒潮里。
纸板般薄薄的出租屋充斥着苏今禾的咳嗽声,扰得隔壁的小情侣半夜哐哐敲墙警告。
她或许是有些低烧,但家里没备着退烧药,苏今禾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没叫滴滴快药,勉强先睡。
实际没睡多久,但浑浑噩噩做了好多梦。
她回到了好多年前的某个瞬间,忆起一双眼睛,一记目光。
梦里有人抱起了她,他抚摸她的脸,轻声呼唤她:“苏今禾,看一眼我。”
熟悉得让苏今禾有点想哭。
一会儿梦境又变了情景。
苏今禾睁不开眼,注水般膨胀的耳膜捕捉他的嗓音,熟悉又胆颤。
那样散漫的威胁口吻,始终在她的生命里回荡不散。
她梦见自己被他掐着脸笑着问:“是那个叫荣明的,对吧?”
苏今禾倏然被惊南,睁眼的瞬间忍不住捂住嘴,爆发又一阵剧烈咳嗽。
温莉叹气:“如果非要论个关系”
“我算他表姐。”
苏今禾:!?这么巧?
苏今禾提着医院开的维生素回了家,进家门的时候发现父母都回来了。
傍晚还在会所嗨皮的苏习真早早到家,此刻正站在沙发后面给妈妈捏肩膀。
苏习真看她回来了,惊讶发问:“姐,你到底去哪儿了,贺新哥说去接你着急就走了也没说去哪接你。”
母亲习莲望过来,问:“不是陪你妹妹去聚会了吗?怎么中途自己跑出去了?”
“我让你们姐妹俩在外面互相照应,你说你自己走了也不跟你妹妹说一声。”
苏今禾记得自己走之前跟苏习真说过,对方怕是又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她没反驳,把药袋藏进背包里,走近他们,“我去帮老师跑了一趟腿,去郊区了。”
父亲苏辉看着股票听见这一句,目光抬出眼镜框,“这么晚?一个人跑去郊区?”
“胡闹么这不是,有危险怎么办?应该叫上真真陪你。”
“带上真真有什么用,你小女儿这个小废物能帮上什么?”习莲斥着丈夫:“本身一个人晚上跑郊外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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