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往单元楼走去,只是路过他的时候,把他当空气般,无视而过。
傅霁行也没出声喊她。
彼此都当对方是陌生人。
声控灯的楼梯间,一层又一层楼地亮起,又一层接一层地熄灭。紧接着,感应灯又层层递进地亮着,复又暗了。
逢昭没回家,而是上了天台。
为方便晒衣服被子,教职工宿舍的天台门常年不上锁。
以防发生事故,天台的围墙砌得很高。
小时候,她和傅霁行经常来天台,那时夜晚的天空还有繁星。
如今她坐在粗硬的水管上,仰头望天,只能看到一弯清冷的弦月。
逢昭听到了停在身后的脚步声,她没回头,说:“不过来吗?”
傅霁行没动,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想好了吗?”
那天你说你需要时间接受,现在,你想好了吗,要怎么接受?
逢昭低头,从随身包里翻了两瓶罐装酒出来。
她不答反问:“要不要喝点酒?”
傅霁行蹙了蹙眉,边上前,边无奈道:“什么时候染的坏毛病?做决定前,需要喝酒。”
“和你学的。”逢昭认真道。
“……”
“壮胆。”她仰着头,看向站在她面前傅霁行。
他将月光都遮住,影子将逢昭严严实实地笼罩住。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秋风拂过,尘土飞扬,他的身形在风中岿然不动。
好半晌,他蹲了下来。
逢昭的目光被他牵动着,缓缓下拉。
她的鼻息被他身上的冷调薄荷香占据,呼吸里,还带着几分酒气,在夜色里发酵。他眼睫轻掀,笑意很淡,“我当初可是要和你表白,所以才喝酒壮胆的,总不能你也要和我表白?男女朋友之间,还需要进行表白这项没必要的步骤吗?”
“所以我今天不是要和你表白。”逢昭往嘴里送了口酒,说话间带着酒气,酒精像是真的能壮胆,她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说,“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
“……”
话音落下。
空气静了。
连风都凝滞在半空。
清冷冷的弦月月光落在她眉眼,她周身有种出尘的清冷气韵。
她眼神冷静,有着前所未有的专注,直勾勾地盯着他。
说完后,她又喝了口酒,似是不满傅霁行忡楞的反应,强调
着说:“傅霁行,我在和你说话呢。”
傅霁行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酒,他仰头,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有些微的酒精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沿着颈线,滚过他凸起的喉结,而后,蔓延至锁骨,将他的衬衣浸湿。
一灌喝完,似是不够,他捡起放在地上的那罐,又往嘴里送。
动作忽地停住。
逢昭抓着他的手腕,“怎么不说话?”
沉默。
傅霁行神容晦暗,话里辨不出情绪:“为什么突然和我求婚?”
逢昭笑,笑意并不真切:“你不开心吗?”
傅霁行没回应,漆黑的眉眼直直地盯着她。
“我说我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这就是我接受之后,脑海里的唯一想法。”逢昭收起半真半假的笑,她眉眼舒展开来,笑意很淡却很放松,温吞地阐述着,“你把我剖析得很彻底,按你的话说,你也是一面镜子,在你这面镜子里,能照出全部的我。”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有很多缺点,我要找一个能够包容我缺点的男朋友。或者是,我会为了男朋友,改变我的缺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磨合的,我愿意为了他磨合,为了他牺牲,为了成为他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做许多许多的事。我认为爱是付出。”
“可是你居然说,是那些多面的情绪,构成了我。你没有否认我的缺点,也没有慷慨地表示会接受包容我,傅霁行,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逃避。”逢昭牙关发紧,双唇不自觉地颤着,她咬了咬后槽牙,接着说——
“我很喜欢逃避,不管发生什么事,逃避就好,只要当个缩头乌龟,那我就可以不面对这一切。”
“甚至于我可以自我欺骗,当我察觉到我身上有缺点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装作不知道。只要这样,我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地生活。”
“不谈恋爱也是这样,只要我不答应任何一个人的告白,那我就不会对他失望,不会对爱情失望,更不会对自己失望。”
“傅霁行——”
傅霁行应:“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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