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心广场,死寂如坟。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却远不及那块新立的石碑带来的冲击更令人心神俱裂。
那是一块无名之碑,材质是镇压第七节点时剩下的最后一块基岩,黝黑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希望。
碑上没有墓志铭,没有功绩录,只有一行以利刃凿刻出的血字,每一个笔画都透着冰冷的质问:
“你为什么需要救世主?”
林逸就站在碑前,身形挺拔如枪,任由风雪落满肩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风雪,送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从今天起,接下来七天,这里将举行‘审判林逸’大会。”
“谁都可以上来。说我说过的错话,做的错事,甚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惊愕、或愤怒、或迷茫的脸,“我该死的理由。”
全镇哗然!
人群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人们无法理解,这个一手将小镇从深渊边缘拉回来的男人,这个被无数人暗地里视为新时代守护神的人,为何要上演这样一出荒唐的闹剧。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
“审判他?我们有什么资格审判他?没有他,我们早就成了裂缝里那些怪物的食粮!”
“可……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指控他?”
窃窃私语汇成嗡鸣,怀疑与不安在人群中疯狂滋生。
一道裹挟着风元素的倩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逸身后,楚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凝成一线送入他的耳中:“你这是在玩火!清道夫一直在等待‘神格回流’的契机,你主动将自己置于所有信念和怨念的焦点,等于是在为他们敞开大门!一旦人们对你的信仰崩塌,转化为纯粹的憎恨,你的‘神格’就会被污染、剥离,届时你将毫无反抗之力!”
林逸没有回头,目光依然平静地注视着骚动的人群。
“没错,所以我不会辩解,一句都不会。”他的声音同样以秘法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清道夫想要的是一个被信徒抛弃的‘堕落英雄’,一个被仇恨淹没的完美祭品。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人们亲手把我从神坛上拖下来——用真相,而不是用仇恨。”
楚瑶还想再劝,但她看着林逸的侧脸,那份平静之下是何等坚硬的决心,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隐入风雪。
审判,开始了。
第一天,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踉踉跄跄地走上了临时搭建的石台。
她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林逸,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凌迟。
“林逸!”她的声音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我控诉你!”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年前,为了封印东区的空间裂缝,你下令抽调全镇所有能源,汇集于一点,发动了‘镇魂之刺’。”女人的话语越来越激动,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的杜鹃,“我的儿子,天生体弱,全靠医疗仓的维生系统才能活下来。你抽走了能源……你抽走了最后一丝电力……维生系统断电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指示灯一盏盏熄灭,就像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你救了全镇,却杀死了我的儿子!”
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瘫软在地,发出野兽般绝望的悲鸣。
广场上,无数人动容。
他们只记得那场惨烈的胜利,却忘了胜利背后被牺牲的代价。
一道道复杂的目光汇聚在林逸身上,有同情,有不忍,也有一丝丝被勾起的、隐藏在心底的怨怼。
林逸沉默地听着,任由那字字泣血的控诉像刀子一样刻在自己身上。
他没有辩解说那是无奈之举,没有解释说如果不那样做会有更多人死去。
当女人的哭声渐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对不起。”
他走到女人面前,无视她充满恨意的眼神,只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记住了他的名字。他叫李浩,喜欢在窗边看星星,梦想是成为一名植物学家。”
女人的身体剧烈一颤,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是只有她和儿子才知道的秘密。
林逸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回到了碑前,如同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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