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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梅那令人作呕的炫耀和病态的“生儿子”宣言还在车窗外回荡,如同魔音灌耳。
我眼前那片喷溅在方向盘上的鲜红血迹刺得眼睛生疼,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
世界在旋转,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
就在我试图凝聚最后一点力气启动车子逃离这炼狱时——
巷子深处,母亲江曼殊那压抑到极致、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决绝的声音,穿透了车窗的隔音,如同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入我混沌的脑髓!
“伟芳……伟芳你撑住……”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平静。
“……你是对的……你早就看出来了……现在就有两个……两个有钱有势的美女老板……排着队想抢我的位置了……”
她似乎在对着怀里咳血的李伟芳低语,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扩音器,清晰地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
“亨泰的苏红梅……华民的薛晓华……她们都比我年轻……比我有钱……比我更能帮到他……她们都想要他……都想给他生儿子……”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抛弃前的、绝望的控诉和自我毁灭式的“清醒”:
“与其……与其等着被他像扔破抹布一样扔掉……不如……不如现在……”
“江曼殊!你给我闭嘴——!!!”
一声野兽般的、混杂着心碎、暴怒和极致绝望的咆哮,猛地从我喉咙深处撕裂而出!
压过了胸腔翻涌的血气!
压过了苏红梅的拍窗呼喊!
也压过了巷子里所有的嘈杂!
“背叛!是你先背叛了我!!”
我像一头彻底疯狂的困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车门!
身体因为虚弱和巨大的愤怒而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但我不管不顾!
我踉跄着冲下车,无视了扑上来想扶住我的苏红梅和她惊惶的尖叫(“维民!你别动!你吐血了!”),双目赤红如血,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直直地戳向巷子深处那个抱着李伟芳、说出诛心之语的女人!
“不知羞耻!下贱!!”
我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母亲:
“我把你捧上云端!给你市长夫人的尊荣!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用你的身体?!用你的子宫?!去还你那狗屁不通的良心债?!去给这个毁了你、也毁了我的畜生留种?!现在还说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话?!江曼殊!你的心呢?!被狗吃了吗?!!”
我骂得声嘶力竭,眼前母亲的影像和苏红梅焦急试图搀扶我的身影都在剧烈晃动、重叠。
巨大的眩晕感和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将我的怒骂声硬生生掐断!
喉咙口那股腥甜再次汹涌上涌!
“维民——!!!”
苏红梅的尖叫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在我耳边炸响!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苏红梅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涂着厚厚粉底的“少女”脸,和巷子深处母亲那骤然抬起的、同样写满惊骇和……一丝茫然的脸。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一切。
……
消毒水的味道。
冰冷,刺鼻。
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缓慢而艰难地上浮。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
我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熟悉的、惨白的天花板,和头顶那盏散发着冰冷光芒的吸顶灯。
“维民!维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刻意压低的、却又难掩惊喜和担忧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模糊地聚焦。
是苏红梅。
她依旧穿着那身灾难性的荧光粉露脐吊带和超短热裤,只是外面胡乱披了一件医院的白大褂(显然不是她的),显得更加不伦不类。
她脸上的浓妆有些花了,眼线晕开,形成两个滑稽的黑眼圈,头发也有些凌乱。
此刻,她正趴在我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被角,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写满了真真切切的担忧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的鸭舌帽歪在一边,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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