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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丁丁说他&ldo;饿了&rdo;。

晓雪扶丁丁坐起，喂他吃饭。

王纯坐在硬卧车厢里，表情淡然地看车窗外，突然，她眼睛一亮，车窗外，钟锐匆匆走过。这时，列车即开的铃声响了，王纯敲车窗，企图引起钟锐注意，未能奏效，她试图打开车窗，车窗纹丝不动，她转身向车厢外跑。

钟锐神情焦急地在车窗前疾走查看，忽听身后一声极响的锐叫：&ldo;钟锐！&rdo;他急回头，他看到了探身车厢外的王纯。此时，上下车的梯子已被列车员收了起来。

列车员对王纯：&ldo;关门了关门了！&rdo;

王纯什么都不顾了：&ldo;他是我爱人，让我们说几句话，就几句……&rdo;她极力忍着才没掉下泪来。年轻的列车员没再说话，转过脸去。

钟锐赶上了正在启动的列车，&ldo;王纯我理解你这些天的心情和感受，我打算过几天跟你好好谈谈的……&rdo;

&ldo;别说这些了没时间了！&rdo;

&ldo;不，我得说！……不错我确实爱我的儿子，我和夏晓雪确实有着许多与他人所没有的种种联系，我深信没有什么人想离婚而不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跟自己搏斗。可就这样离婚仍普遍存在。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王纯，你没有过婚姻没有过家庭，你得尽量理解我。……&rdo;

&ldo;你先听我说钟锐‐‐我要是对你无所谓我就不会离开这个城市了你懂不懂？！&rdo;

&ldo;那你就不要走！&rdo;

&ldo;可无论什么，即使是爱，能承载的也有限度！&rdo;

钟锐震惊之下停住了脚步，列车速度渐渐加快。

列车上，列车员过来关上了门。列车疾驶而去。

夜很深了，谭马坐在被窝里看书，钟锐披着衣服推门进来。

&ldo;还没睡啊。&rdo;

钟锐坐下：&ldo;睡了，睡不着。……给我支烟。&rdo;

&ldo;你抽烟了？&rdo;

&ldo;有的时候。&rdo;

&ldo;苦闷的时候。&rdo;给他烟。钟锐很不熟练地抽。谭马看着他：&ldo;我说，你……回家吧。首先声明，这完全是出以公心。&rdo;

&ldo;这不是你操心的事！&rdo;

&ldo;我认为我有这个责任，我不能眼看着你这么消沉下去。&rdo;

&ldo;谭马，做我的思想工作你还嫩了点。&rdo;

&ldo;老钟，你知不知道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是自私得还不够彻底！&rdo;钟锐闻此注意地看谭马，谭马一笑：&ldo;这再一次证明，人很难跟自己的天性作对。拿我来说，我是没孩子，但就是有孩子，该离婚我也要离。孩子是人我也是人，我凭什么要为他人忍受痛苦牺牲追求幸福的权力？伟大领袖恩格斯都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我没错吧？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些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不惜个人受苦受难的苦行僧们也没错，不仅没错，还很伟大，伟大的父爱伟大的母爱伟大的责任感，等等。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没有是非对错可言，没有可供世人选择遵循的现成的标准，只有，随心所欲。&rdo;

《牵手》第四部分（11）

&ldo;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套歪理。&rdo;

谭马纠正他：&ldo;真理。……综上所述，对于自私的人和无私的人来说，那些事都很好解决，难就难在你这种人身上，又不肯放弃幸福又想心安理得……&rdo;

&ldo;你干脆不如说我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rdo;

&ldo;nonono！现在我是真心在为你出主意。这样，把你的家庭和她……&rdo;他停住了。显然提到王纯他仍不能平静。

&ldo;谭马，我知道你也喜欢她……&rdo;

&ldo;那又怎么样，你能把她让给我？……得了老钟，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有一个好处，不必多说。……现在说你。把你的家庭和她放在你心中的那杆天平上‐‐有吧，你心中，那杆天平？‐‐称一称，看看到底孰轻孰重。既然别无选择，咱就选择重的。&rdo;

钟锐不响了，片刻后，道：&ldo;她已经不在了。&rdo;

&ldo;不在了？&rdo;双目圆睁，&ldo;她为你……自杀了？&rdo;

&ldo;想哪去了。她离开北京回厦门了，永远。&rdo;

谭马愣住。

&ldo;原谅她没有告诉你。&rdo;

&ldo;太不一般了，这个女孩儿，没被这样的女孩儿爱上真是我的不幸。……想不到现在还会有这么深刻的爱情。……不过由此更可以看出王纯修炼得比你彻底，你也赶快行动吧。&rdo;

&ldo;行动什么？&rdo;

&ldo;按照王纯的愿望，回你的家。&rdo;

&ldo;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rdo;

&ldo;也没那么复杂。不就是，啊，爱。你觉着要是回去了就是对神圣的爱的背叛。……&rdo;钟锐没说话，更像是一种默认。谭马：&ldo;其实有什么呀？跟你说吧老钟，甭管多深刻的爱也只存在于瞬间之中。……这你还别不信。辨证唯物主义是怎么说的？不变是相对的，变是绝对的。咱就拿爱情史上的典范罗密欧、朱丽叶来说，我坚决认为，他们没结婚就死了那是他们的幸运，否则不离婚也得打架，不打架也得有第三者，不把那点感情折腾光了不算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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