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已经好了。
但这是一个疼痛记忆的锚点。
斯科瓦罗忽然想起来什么事,他托着秦令的肩膀,在小雄虫大惊失色的叽叽喳喳下,一层层地剥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那道把骨头打碎的枪伤。
“你他雌的来劲了是吧?好脸色给够了,”秦令刚平静下来就被他的动作激起了一脑袋的火气:“扒我衣服干什么?死贱雌我告你骚扰!你……”
滚烫的指尖抚过他的伤口。
斯科瓦罗低声问:“没有治疗吗?”
治疗舱可以让伤口很快愈合,小雄虫肩膀上的痕迹依旧带着血色,这已经足够说明他并没有好好地医治自己,或许只是把子弹剜出来,在外面涂了点药。
秦令道:“它自己会好的。”
斯科瓦罗低头,慢慢吐出一口气。
那种幻痛在他的身上生长,强大的雌虫可能面不改色经受刀山火海,却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雄虫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听闻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次全新的凌迟。
摧枯拉巧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地点燃了他全身上下,熊熊燃烧淬炼出触底反弹更加猛烈的战意。
哎,不对。
秦令连忙道:“长官,你冷静点。”
他等斯科瓦罗来,就是想制止他的赴死计划,让第三军团正常打就行,现在这家伙看到他身上的伤,别说是联邦中心了,说不定墓地里的兽族都得挖出来鞭尸。
斯科瓦罗做出这种事,秦令根本不敢怀疑——他这种性格真的会这么干。
完全没有道德素质可言。
南辕北辙了啊。
“冷静,冷静。”
秦令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雌虫的眉心:“你偷窥我不计较了,像个鬼一样在我床边念叨也不计较,咬我脸我也不计较了,你给我冷静,听我说话。”
斯科瓦罗道:“我很冷静。”
秦令在他的脸完全上看不到冷静这两个字,他怀疑地想把指尖缩回去,雌虫却握着他的手指头在自己的鼻尖处碰了碰。
闻他手指头干什么?
过肺啊?
秦令把自己的手指头抢回来,借着舷窗外的冷光穿好衣服,把已经长到肩膀下面的头发撩出来放在背后,黑色发尾已经与衣服的颜色融为一体。
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腿弯,斯科瓦罗起身把他抱了起来,雌虫托着怀里小雄虫的肩膀,避开了他的伤口,把雄虫的上身往胸口处带了带:“去医疗舱把您的伤治好。”
秦令像小幼崽一样被抱着。
淡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将碎掉的小雄崽一点点地修补,肩膀上的枪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疼痛感越来越轻。
秦令躺在医疗舱内,斯科瓦罗半跪在他身边低头,雌虫的手指扶着舱门,轻轻地敲打透明玻璃,他的焦躁疯狂在心爱的雄虫面前全部压进了骨头里,化作指尖毫无规律的节奏。
“斯科瓦罗。”
雌虫低声应道:“我在。”
秦令看向他:“你不能去死。”
斯科瓦罗道:“没有。”
他指尖无意识敲击玻璃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像是某种缓解压力的刻板行为,却没有发出任何让虫烦躁的声音。
秦令忍了忍,没忍住。
“我掐指一算,你在撒谎。”
斯科瓦罗问:“什么是掐指一算?”
星际种由各种各样的兽类混合,一言不合就是核武器一样的互殴,炸碎星球都是小意思,他们的文明中没有古老的东方文化,当然不知道什么叫算卦。
也不了解什么胡谄。
秦令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看着斯科瓦罗的眼睛继续胡说:“就是一种心理战术,虫在撒谎的时候表情会不可避免地有微妙变化,你目光游移表情不自然,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
“你撒谎了,斯科瓦罗。”
快给大王本王说实话,说实话咱才能聊下去呀,那些战争生啊死啊的再重新商量商量——斯科瓦罗真死了他也不能看30秒广告复活他啊!
快让你的脑子和嘴巴对账!
不可以去死。
斯科瓦罗不该是这样的。
“阁下,”斯科瓦罗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看了眼治疗仓的时间,指尖隔着玻璃戳了戳小雄虫的脸蛋:“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最高等级的测谎仪就已经测不出来我的谎话了。”
血压,脑电波,心脏的跳动频率,这些都是测谎仪会检测的数据,比单看表情更有说服力,大多数军雌都能训练到言语难以被辨别的中等水平,而斯科瓦罗从十四岁起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秦令看着他:“你不会找死,不会冲动,不会为我复仇,不会把联邦的军舰炸成渣,不会想剁碎他们,不会发疯,对吗?”
斯科瓦罗贴了贴玻璃。
“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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