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夏时看了两圈,唐奕点点头:“没错,这样就挺好,今后在外面最好都摆出这幅样子来。”
夏时点头表示受教,唐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径自走到兵器架边看了看,然后率先挑出一把弓扔给了夏时:“你既然是猎户,想必射术不差,就先露一手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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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被唐奕拉去演武场摸底的时候,楚棠则跟着侍女去了与之完全相反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路过庭院,最终来到了位于别院中心的主院——这里显然是长公主的居所,哪怕主人常年待在京城很少驾临,这处院子外依然有侍卫常年把守。
楚棠见来的是主院,脚步不免微顿,可心思一转就知道长公主必然不在这里。
从前安平公主只是五皇子的姐姐,又不受皇帝宠爱,在京中不说是个隐形人,但至少存在感并不十分强烈。她想去哪里,想与谁结交,不会有人时时盯着。可现在就不同了,她不仅站在台前锋芒毕露,还因为身份的原因引起所有人针对,那她的行动便再不能如从前一般自由。别说楚棠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离开京城来别院就为见她一面。
那么此刻在这主院里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楚棠很快有了答案,在侍女的引路下,值守的侍卫并没有阻拦二人。于是她们踏进了主院,随后又去了属于长公主的书房,而此刻的书房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那是一个女子,穿着青衫,男装打扮,举手投足间不见女儿的娇美,举手投足间倒有股独属于这人的风流姿态。她瞧见楚棠进门,抬手冲她一礼:“楚姑娘,久仰大名。”
楚棠一顿,回了一礼:“我却不知阁下名姓,还未请教?”
女子便笑道:“我姓萧,萧晏书,算是幕僚,偶尔为殿下出谋划策。”
楚棠闻言目光忍不住在萧晏书身上转了两圈,眼前这人看着便不同寻常,再加上能入了长公主的眼,想必也不是什么腹中空空的草包。而这样一个人,她从前从未听说过,是最近这几月听到长公主名声才投奔过来?还是这人早早就入了长公主麾下,却不曾抛头露面?
心念转了转,楚棠觉得应是后者,否则长公主不可能这么快就对这人交付信任。而若是长公主早早就收揽了属于自己的幕僚,再要说她从前没野心,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楚棠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半分不漏,接着萧晏书的话便问道:“萧先生既为殿下幕僚,此番招我前来必是有事吩咐,不知现下可能直言了?”
萧晏书道声“不急”,请了楚棠落坐,又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前几月五皇子还在的时候,应承沈小姐替楚尚书翻案,不想事情查着查着查出了些不对来……不知楚姑娘对令尊的事知道多少?楚家遇难之前,令尊又可曾交代你些什么?”
楚棠对此早就有所猜测,因此在回京的一路上,也不止一次回忆曾经。可父女之间随着她年岁渐长,已不如幼时亲密,更何况朝堂正事她爹从来不会拿回家说,任她如何回忆,也想不出只字片语的特殊。至于她爹特意交代什么的,更是没有,毕竟在官兵破门抄家前,她爹照常去上朝根本就没见过她。
而在那之后,楚棠身陷囹圄,耳边只有亲戚们的咒骂声,哪里还见过她爹?
当下她也只能摇头,实话实说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爹也什么都没交代过。”
萧晏书闻言点点头,脸上也没有露出失望来,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我听闻,楚姑娘启蒙习字,是令尊亲手教导的?”
75☆、第75章
◎一笔旧账◎
日暮时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郊外而来,晃晃悠悠驶入了京城。
大半个时辰之后,这辆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驾车的车夫跳下马车,熟门熟路的扣响了某处府邸的后门。少倾门便开了,开门的门子见是车夫也不多言,帮忙打开后门撤去门槛,这不起眼的马车便顺利驶入了府邸,车内的人自始至终不曾露面。
直到马车真正停下,车夫才跳下马车放好车凳,冲车内人说道:“先生,到了。”
马车的车帘掀开,青衫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略一提袍脚,踩着车凳下了车。而后她挥挥手,冲车夫道一句:“无事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抬步离去,绕过亭台楼阁,终于抵达公主府前院。
她回来得算是晚了,仔细一看天边已有暮色渐合,可问过侍女才知道,长公主竟然还未回府。
萧晏书眉头皱了下,心知长公主这是又遇到刁难了,但这已是家常便饭。于是很快收敛了情绪,顺手敛一敛衣袍,干脆就坐在前院里等着对方回来。
安平公主回府时,天色都已经黑透了,萧晏书手边的茶盏也已经换过一回了。
眼看着那人归来满身的疲惫,萧晏书赶忙起身迎了过去,顺手还扶了对方一把:“公主没事吧?”
这动作有些过于亲近了,哪怕萧晏书是幕僚,是女子,可身为主君的长公主也该保持距离和威严。但她们两人一个扶得自然,一个接受得也很自然,两人就这样相携走入了厅堂:“无碍,一点小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萧晏书闻言却很不高兴,皱着眉抱怨一句:“就是小事才恶心人。他们没本事堂堂正正的胜过你,就拿这些小事来消磨你,平白浪费精力应付。”
说话间,长公主已然落坐,萧晏书便自然而然走到她身后,替她按了按胀痛的头。
长公主闭目缓了片刻,便抬手握住了萧晏书的手,制止她继续:“好了,先说正事。今日你去别院见过了楚棠,觉得她如何?”
萧晏书便重新坐在了长公主旁边,有些不舍松手,可惜对方已经先一步松开了她。于是她也不再纠缠,顺着长公主的话说道:“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当初事发突然,楚尚书全无防备就被人陷害牵连,连句交代也没留下,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结果原本也不算出乎意料,可长公主听了,依旧不免唏嘘。
楚棠的父亲楚旻乃是户部尚书,执掌着一朝财政,他能坐稳这个位置不仅是能力卓越,本身性格也足够小心细致。可大半年前京中出了一场谋逆案,本是大皇子暗中藏匿盔甲兵器,收买禁军将领,有逼宫之嫌。可事发之后不仅大皇子一系尽数伏诛,就连楚旻这个毫无干系的户部尚书也“意外”被牵连。
现在回忆起来,当初牵连上楚旻的证据,也不过是一封不知真假的书信。可暴怒之中的皇帝信了,当场就将这股肱之臣下了狱,而后不过三天,楚旻就在天牢中暴毙了。
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股诡异,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猫腻。可楚旻死得太快,背后之人下手又太狠,是以当时并没有人敢触皇帝虎须,替楚家翻案。哪怕是楚旻的亲朋故旧,心里想的也是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设法解救他的家人。
如此一来二去,被沈知微求到跟前的五皇子反倒成了第一个替楚尚书翻案的人。
可这一细查就出了问题,五皇子的人没找到楚尚书和大皇子勾结的证据,反倒从蛛丝马迹中发现楚尚书遇难前正在查一笔账。
说起这笔账,事情就还得往前推——五年前江南发生水患,朝廷耗费百万两赈灾,国库都被搬空了大半。好在赈灾的事没出什么纰漏,江南之后一派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受灾发生什么动乱,因此朝廷对于赈灾官员也是大肆封赏过的。
远在京城的贵人们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日子照常的过,空虚的国库也在之后几年陆续缓过劲来。可就在年初的时候,无灾无难的江南却突然生出了动乱,时隔五年没人想过和当初的水灾有关。
只有楚尚书,掐着指头一算,江南水灾后朝廷曾免了江南三年的税——虽然免的只是田税,但落实到百姓身上,需要缴纳的税银也比往年少了近半——如今到了第五年,也只是江南正常交税的第二年,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让百姓因活不下去而生出动乱来。
他敏锐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于是派了人往江南查探情况,自己则翻出五年前的旧账来看。可惜他派出的人还没回来,旧账也还没查出端倪,就白白在天牢里丧了命。
当然,楚尚书派出的人后来也没回来,而江南的事也被大皇子的谋逆案压下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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