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是个粗人,生怕她冷,还硬给她再加一床被子。
然后阿父就挨揍了。
二伯伯正好来看她,见她被捂得面红耳赤,始作俑者南戟河竟然还在一旁乐呵(看女儿脸色终于红润了),二伯伯一怒之下抡起老拳,一拳怼在那个无良父亲的腰眼子上。
阿父起先不服。
二伯伯挪走了她身上小山一样的棉被,把她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几只胖枕,然后问她:“小般若,你说你爹该不该揍?该揍,你就眨眨眼!”
她用尽全部力气眨眼,眼睫毛都挥出了残影。
于是那一顿胖揍,阿父挨得心甘情愿。
二伯伯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三伯伯就不同了。
三伯伯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上最新炮制的补药,背着人,偷偷骗她喝。
若是效果好,他就跑到阿母面前去邀功;若是效果不好,他就让南般若闻迷香草,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总之三伯伯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四姑姑喜欢动针,每次过来,都用针把她扎成一只小刺猬。
每次被针灸,年幼的南般若总要连续做上好几天噩梦,梦见四姑姑走的时候没把银针拔干净,有那么几根针钻到她身体里面,顺着血液流啊流,流到五脏六腑。
还有六叔,七姑……以及糟老头。
这些人临走时都要特意交待一句:“不准告诉任何人老子老娘来过这里!”
其实每个人都来过。
她这只弱不禁风的小病猫,从小就被许许多多的人看顾,养到这么大一只。
*
蔺青阳喂药的时候,发现南般若眼角滚下一颗小小的泪珠。
他将药丸抵入她口中,伸长手指探到她咽喉,稍微用力,迫使她本能发出吞咽反应。
“咕。”
解药入腹。
他倾身,薄唇覆到她眼角,小心吻去那滴泪。
“般若不哭,你不会有事。”
“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要一直陪着我,永远、永远……”
鲜红如信的舌尖掠过冰冷的牙齿,卷走那颗衔在他唇间的泪珠。像她这样香甜如蜜的人,眼泪竟然也是苦味的。
良久,南般若眼睫终于颤了颤。
她睁开双眼,视线仍然模糊。
蔺青阳的轮廓距离她很近,近到呼吸相闻。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没听清,凑得更近了些,把冷白的耳朵尖贴到她的唇瓣。
她气若游丝:“你不是说我惨了?我没惨啊?”
她没有更多力气说话,只用眼神告诉他——她以为醒来会像上次那样,被他抱在身上,肆意摆弄,梗到心口。
蔺青阳笑出声来。
“慌什么。”
他佯装受不了她,抬手轻轻推她脑门,“有你这样迫不及待?”
她的视线悠悠落到他的身上。
他换掉了那件血火交织的破损战甲,松松套了件宽大的白袍,腰带系得随意,透过半敞的衣襟,能看见几处简单的包扎。
这几处伤得重,伤口还在渗血。
其余小伤他都没管。
他的气息落在她身上,是凉的。
“哦——原来是你惨。”她迷迷糊糊说道,“你这么惨,我就不惨了。”
蔺青阳低低笑起来,手指抚过她的乌发和脸颊:“别急,药效还在,你等着呢。解药?想要多少有多少。”
南般若:“哦。”
此刻药效未褪,她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像个木头美人。
木头美人闭了闭眼睛。
片刻,她突然叫他:“蔺青阳。”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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