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码头。
袁鸿泰像一条从江湾里游出来的鱼,见识到了长江的宽广浩大,他站在繁忙的码头上,感慨万千。
九江码头,比码头镇的江湾码头大十倍不止,临江岸边,鳞次栉比的仓库,辅了两三里路长。
码头上,停靠着无数的船只,力工们正在装卸物货,远看跟一群蚂蚁似的。
大江里船只往来穿梭,过路的,进出码头的,川流不息,
他感慨地对身边的雷五说:“这九江府的码头可比咱们码头镇的码头大太多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雷五心说:等你见了金陵、镇江的码头,就不会觉得九江的码头大了。
“但愿我们能在这儿站稳脚跟。”雷五望着码头上扛大包的队伍,算计着要打多少架才能拿下这些码头。
码头镇的生意走上正轨后,两人就出发了。
袁四爷家的船队,接到郑掌柜一批运粮食的生意,需要四条船一起运输。
袁鸿泰带着家里的两个小厮,还带了三种卡板的样品上船。
雷五给每条船安排了十来个装卸工,也带着吊架的样品和手推车,跟着袁鸿舟的船队,闯九江码头来了。
到了粮食码头,四条船按秩序排开,雷五把四十多个装卸工集中起来,准备卸货。
就见一个大敞着衣衫的壮汉走上来,对站在船头的袁鸿舟拱手道:“袁东家,今儿自己带人来卸货?”
袁鸿舟忙跳下船,向着来人拱手道:“秦爷!你老好,这些都是我们码头镇码头的兄弟,随船到九江府讨生活,这次顺便帮我卸货。”
壮汉秦爷乜斜着眼睛打量着雷五一群人,不屑地说:“哟嗬!抢饭碗来了?拜码头了吗?”
雷五闻言正要上前讲一番江湖规矩,又听那壮汉说道:“袁东家,你晓得规矩,这是吴老大的码头,你们既是要自己卸货,老规矩,先交七成的卸货费!”
雷五顿时心中火起,他原来的码头上,只收五成的装卸费,余下五成都分给了手下的装卸工。
这里却要收七成,这壮汉是故意的还是这里本来就收这么多?
袁鸿舟根本不想惹事,他往日停靠在这里,都是由这个秦爷带着装卸工来搬货。
他不想双方在他的船队边起争执,便转向雷五:“雷兄弟,你看这……”
雷五面如寒霜:“兄弟,你要得太多了,这可是兄弟们下苦力挣的血汗钱!”
壮汉根本不与他掰扯,眼一瞪,眉一挑:“不给就别想在这里卸货!”
说着往远处打了一声呼哨,就见岸上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看衣着打扮分明是码头上的力工。
雷五这边的人,太熟悉这种阵仗了,不待吩咐,就抽出腰间哨棒戒备起来。
秦壮汉一看:“嗬,还有家伙什,这就是来抢码头的!兄弟们,给我上!”
都是混码头的,人狠话不多,双方直接就上了手。
雷五这边人人手持哨棒,显得整齐得多。
秦壮汉的队伍里,拿扁担的,拿棍棒的,还有几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更有人拿着砍柴的斧头。
两拨人立时战在一起,呼呵声和受伤人员的惨叫声顿时响起来。
雷五带来的人毕竟是挑选过的,战斗力比秦壮汉的人强得多。
秦壮汉眼见着自己的队伍就要败退,抽出背后的哨棒就朝雷五扑了过来。
雷五也不甘示弱,挥着哨棒迎了上去。
秦壮汉虽然凶狠,却是蛮力,哪里敌得过雷五的一身功夫?
先是小腿迎门骨上挨了一棍,疼得他哇呀呀地大叫,更加凶猛地胡乱挥舞手中的哨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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