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坐在小凳子上,自己用勺子舀鱼丸,虽然还是会洒出来些,却比以前熟练多了。
傅远山夹了个鱼丸放在他碗里:“念安多吃点,长得壮壮的。”
念安举起勺子,把鱼丸往傅远山嘴里送:“二伯,吃。”
傅远山笑着张嘴接住,心里暖烘烘的。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里乘凉。
傅远山摇着蒲扇,扇面上的荷花在月光下若隐隐现。
蒋建华把做好的红布肚兜拿出来,给念安试穿:“大小正好,你看这金线绣的长命锁,多好看。”
念安低头看着肚兜上的图案,用小手摸了摸,笑着说:“锁,亮。”
宋玉双靠在摇椅上,看着玩耍的念安,心里满是欣慰。
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像这槐院的月光,温柔而绵长,照亮着每一个平凡的瞬间。
槐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像谁在轻轻拍着这满院的安宁,空气中弥漫着栗子的甜香和鱼丸汤的鲜美,一切都那么温馨而美好。
夜里,念安的小脸红扑扑的,许是白天栗子吃多了,睡得不安稳,时不时咂咂嘴。
宋玉双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给孩子扇着蒲扇,扇面上的荷花影子投在墙上,随着扇动轻轻摇晃。
云棠音端着杯温水走进来:“娘,您也歇会儿吧,我来看着他。”
宋玉双摆手:“没事,我这心里踏实,扇着扇着就不困了。你看这孩子,眉头还皱着呢,定是梦里还在抢栗子。”
鸡叫头遍时,蒋建华就起来了。
她把傅煜城钓回来的小鱼收拾干净,剔出细嫩的鱼肉,放在石臼里慢慢捶打。
晨露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碎银,她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捶着鱼泥,时不时加些葱姜水去腥。
“得捶得绵密些,”她自言自语,“念安才好消化。”
天大亮时,鱼丸已经挤成了圆润的小团子,在沸水里浮浮沉沉,像一群雪白的小鱼。
宋玉双走进灶房,往锅里撒了把青菜叶:“再加点豆腐,汤更鲜。”
她看着蒋建华眼下的青影,心疼地说:“以后别起这么早,我来做就行,你白天还要缝补衣裳。”
蒋建华笑着舀起一个鱼丸尝了尝:“没事,我睡得沉,少睡会儿不碍事。您看这鱼丸。”
念安醒来时,院里飘着鱼丸汤的清香。
他蹬掉被子就往灶房跑,刚到门口就被傅远山拦住:“慢着,先穿衣裳。”
傅远山把他抱回屋,拿起蒋建华新做的红布肚兜往他身上套,银长命锁正好嵌在肚兜的长命锁图案里,严丝合缝。
“你二伯母这手艺,绝了!”傅远山啧啧称奇,“就像专门为这锁做的肚兜。”
早饭桌上,念安捧着小碗,自己用勺子舀鱼丸,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
小兰挎着竹篮进来,里面装着刚烙的葱油饼:“我娘说配鱼丸汤正好。”
她看见念安的红布肚兜,眼睛一亮:“这肚兜真好看!二伯母,您也给我做一个吧,我想要绣兔子的。”
蒋建华笑着答应:“等我把念安的小鞋做好就给你做,保证比这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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