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船尾摇桨,她兴致勃勃坐在船头,河水倒映着星光,一漾一漾从船舷边悠悠而过,温雅两手探进水面,河水清冽凉爽,拨一会儿水花,索性以手为桨,一左一右划着水玩耍。
玩耍着回头笑道:&ldo;看,我将船划得多快。&rdo;
荣恪便故意停了摇桨,袖手笑看着她两手扑腾腾在水中忙碌。
船儿悠然不前,原地打转。
温雅不知疲倦得划着水,不时拍打起水花,荣恪有一搭没一搭得摇桨。
小船时走时停缓缓靠岸,荣恪拉她起身,她恋恋不舍跟着他弃舟登岸。
曲径通幽,二人沿着弯曲的小道上行,两旁流水淙淙树木葱茏,越行越昏暗,温雅紧紧靠着荣恪,小声问道:&ldo;要往何处去?&rdo;
&ldo;马上就到了。&rdo;荣恪将她环在怀中,&ldo;怕黑吗?&rdo;
&ldo;不怕。&rdo;温雅嘴硬着,紧紧靠在他怀中。
眼前几乎一片漆黑的时候,却蓦然亮了起来,几间圆顶的木屋出现在眼前,窗户中透出明亮的灯光。
荣恪牵着她手径直向里,木屋大而敞亮,木榻木桌木凳,质朴而充满野趣,中间圈了木头的围栏,凭栏一瞧,石头砌成的水池中,白色的水汩汩从池底涌出。
&ldo;温泉水吗?&rdo;温雅笑看向荣恪。
&ldo;此处山间温泉甚多,我圈起来一处供你享用。&rdo;荣恪笑道。
&ldo;你说要带我来一个地方,就是这儿吗?&rdo;温雅问道。
&ldo;是,刚刚修好。&rdo;荣恪指向四周,&ldo;全部由木头相契而成,拱墙上半部全是推窗,夏日可推开纳凉,冬日可紧闭取暖。&rdo;
&ldo;很好,我很喜欢。&rdo;温雅看着池水跃跃欲试,&ldo;这会儿能进去吗?&rdo;
&ldo;能。&rdo;荣恪指指外面,&ldo;我避出去,免得你害臊。&rdo;
说着话抬脚向外,衣袖被她一把揪住,她咬唇看着他,轻声说道:&ldo;不如,一起……&rdo;
荣恪愣住了,僵立着不动,怔怔看着她。
她扭脸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ldo;那个雨夜,你给我换过衣裳,今夜里,今夜里,不如,不如你……&rdo;
&ldo;要换的衣裳都备好了,旁边屋里有侍奉的人,都十分可靠。&rdo;荣恪握一下她揪着他衣袖的手。
她跺了跺脚,依然扭着脸不看他,低声问道:&ldo;你上次提起过一句诗,如今可明白了?&rdo;
荣恪刷一下红了脸,不自在得扭过脸去,两个人手握着手,脸却扭向相反的方向,谁也不看对方,谁也不说话。
温泉水汩汩外涌,一时静默。
温雅一咬牙,指甲用力掐在手臂上,小声道:&ldo;问你话呢,可明白了吗?倒是回答我呀。&rdo;
&ldo;明白了,我问的冯茂,他将我好一通取笑。他还告诉了翟冲,翟冲也取笑我,我打小东奔西走,不像他们两个饱暖思□□,十几岁就开始干下流无耻的勾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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