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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如果我一直没有举动、对方一定会有所举动的‐‐大概……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决定什么也不做。

吱的一声，考勤的纸卡被打卡机嘬了进去、又吐了出来。我打好自己这张、把剩下足足有一小沓的别人的卡留在桌面上。

&ldo;大哥，&rdo;对旁边明显已经是&ldo;大叔&rdo;级别的保安递上一根玉溪：&ldo;今天也拜托您了。&rdo;

&ldo;噢！交给我吧。&rdo;大叔接过考勤卡，似乎心情不错。

把表单最后捋一遍就要去跑第一家，今天也争分夺秒。然而还没走到工位，我就愣住了。

&ldo;大哥，&rdo;几秒钟后，我气喘吁吁奔回保安的座位，&ldo;您看到是什么人把信放到我桌上的吗？&rdo;

&ldo;哎呀呀？还有人比小贺来得早？&rdo;但看到我的表情，大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ldo;怎、怎么啦，我没看见人进去呀，是不是有什么……&rdo;

但我已经走开了。

胸中五味杂陈，我用手捏住信封的两侧将它一撕为二。

你这种窝囊废坐公交也让我心烦，从明天开始，别给我再出现在公交上！

‐‐这一次、以仿佛用竹签蘸着墨水在纸上拖曳一般的字体、信上这样写着。

‐‐‐‐‐‐‐‐‐‐‐‐‐‐‐‐‐‐‐‐‐‐‐‐‐‐‐‐‐‐‐‐‐‐‐‐‐

&ldo;您好，这里是xx监狱管理局服务热线。&rdo;

&ldo;……&rdo;

&ldo;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rdo;

手心在冒汗。

&ldo;喂，请问您还在线吗？&rdo;

&ldo;……请问xx监狱有姓常的警官吗！&rdo;我猛地阖上眼。

&ldo;请您稍等。&rdo;

&ldo;哦……哦。&rdo;

蓝色多瑙河响了起来。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饶了我吧，真是。这种事我真干不来。只知道监狱的名字和不知道是否隶属于那个监狱的警官的姓……找到的几率能有多少呢？我眼前浮现出青年那健康而随意、不经意间略略上浮的嘴角：为什么我从没想过问一下他的名字呢？

三天之前、&ldo;就算没有我也不要放弃吧&rdo;‐‐青年这样对我说。虽然不愿这样想，但他那时候已经预见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吗？

28人。

从我上车到我下车，重复的面孔大概有这么多‐‐当然这只是我这三天的计算。在青年坐着和我谈话的当天，他已经明白周围这28人里谁是犯人了吗？

开始观察公交车上人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我收到了叫我明天不要再坐公交的骚扰信。

对方想与我在公交车上相遇‐‐这个想法错了吗？

不……大概不是的。

大概是那个人已经发现我知道他在车上了，为了不让我找出他，就给我写了新的信。

嗯、那个人大概真的很了解我吧。就算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威慑力、我也不会忤逆他的信。但他绝对想不到‐‐

&ldo;喂。&rdo;‐‐电话对面响起了人声。就算只连着一根电线，我也仿佛能看到对方那张眉心充满了皱纹的阴沉脸。

‐‐‐‐‐‐‐‐‐‐‐‐‐‐‐‐‐‐‐‐‐‐‐‐‐‐‐‐‐‐‐‐‐‐‐‐‐‐‐‐-

我走在路上、望着柔软向下拱出仿佛婴儿嘟着嘴一般的阴天。

明天要去单位加班，但我却不打算坐公交去了‐‐不过不是因为骚扰信的作用，明天我请假了。准确地说是今天下午加明天一天‐‐自我生下起好像就没请过这么长的假。

我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是，刚才那个电话里常警官和我有这样一番对话：

&ldo;探监？你想探视那小鬼？&rdo;

果然还是不行吗……貌似只有亲属和监护人才可以探监吧……

&ldo;那倒不是，现在为了提高经济效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探监了。但那小鬼就要……&rdo;

就……就要执行死刑了？

&ldo;……咳咳，就要移监了。&rdo;

在公司楼下的小卖部转了一圈，现在手里拎着装着泡面和冰啤酒的塑料袋。我先到离家最近的giant铺子去买了辆自行车‐‐白色的淑女车，最便宜的品种‐‐以防之后失败了无路可退。

‐‐对、如果没能在后天重新上班之前找到真凶的话，我决定骑车上班。

我到底是怕麻烦还是不怕麻烦呢‐‐随你的喜好评价吧，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ldo;明天早上，七点，x城长途公交站。&rdo;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ldo;……但在车出城前你就要下车，我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rdo;

谢谢！谢谢常警官！我抱着电话疾呼出来。

&ldo;我看看……你有大概七分钟吧。&rdo;以听不出语气的平板语调，电话对面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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