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复他安慰她时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好奇得不到答案而产生的逆反心,或是因为两人现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那封无疾而终的情书就像是一根刺卡在谈知许嗓子里,即便不致命,也足够不适。那又能怎么办呢?告诉他吗?那个人是你,你口中那个狗崽子是你自己。然后呢,如果说以前的谈知许会不知道怎么拒绝她,那么现在多了层关系的谈知许会怎么样?无法拒绝、自责内疚、补偿负责,种种都会成为压住他的沉重巨石,他难以再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祝时好想要不是被接受。她强撑着走到沙发,恍若失去力气般倒下,合着眼,心里纷乱到一团乱麻,然而这个问题此时无解。祝时好平复些许,起身回了房间。睡一觉吧,早上起来就能看到他了。谈知许没有再叫代驾,而是掏出烟要在嘴里,顺着马路走。本就不是个有烟瘾的人,只是偶在心烦时抽两口,跟祝时好在一起后基本上就没怎么抽了,怕她不高兴,怕亲她的时候被嫌弃。干巴巴地咬着,心里烦得厉害,想要点火,却发现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瞥见路边的便利店,他拐进去买了个塑料打火机。心里自嘲一笑,现在带烟都是走形式了,他那个打火机独守空房好久了。小小的火焰点燃烟头,亮起微弱的焰光,时明时暗。手机又响了响,他一手夹着烟稍稍挪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一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到近乎冷漠。没心情搭理,直接息屏看也不看。已是春天,可夜风里还裹着微凉的余味,吹在身上让他一点点冷静下来。走了好阵儿,谈知许站定在路边,看着左侧驶来的空车,招招手。手机一会儿响一会儿响。直到他洗完澡,拿到手机一看,足足有二十来条消息。心里又变得烦躁,谈知许将脖子上的毛巾扯下顺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烦,没完没了。点开微信,动作一顿,而后点开置顶的人。时好:【知许,记得我的早餐。】他知道,她是在提醒他明天去找她。“还不算太没良心。”谈知许状似自我劝慰般自言自语了一句,按着手机。知许:【记得,快睡觉,不准熬夜。】发完消息,他退出来,看到边上的红标,表情重新变得冷淡,犹带厌烦。恰好,手机响了下,红标的数字又大了一号。苏悦薇:【知许,你还在生我气吗?】苏悦薇:【我这些年很想你,我们复合好不好?】谈知许面无表情。他一直以为,过去就是过去了,不值当再关注什么,分手了,那当作认识过的陌生人就好,这是他作为成年人的体面,也是自己的态度。然而,他发现,好像有的人真的不懂。为什么能一个人能说这么多废话?谈知许:【你真的话很多,也很烦。】这是他将计就计“怎么回事儿?你俩好上了?……这一晚各自入睡,但一致地都休息得不怎么样。祝时好睡得很不踏实,一晚上迷迷糊糊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而谈知许躺在床上,直到快五点才浅浅睡去。睡了三个小时就起来了,他顺道去取了一早就叫人做好的早餐,叫车去了瑞里。站在门口沉默了两秒,按下密码。打开门,就看到穿着家居服的祝时好趿着拖鞋朝他小跑过来,她的长发披散着,左右摇摆。这一刻,他的心反而安定下来。祝时好止步在他面前,抬头望着着,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平常般挑起眉,嘴角稍扬,揪了一夜的心终于轻松些。“知许。”她不知道她此刻眼神里仍藏着紧张。后悔来得强烈,他一点不想要看到她这样。谈知许面上不显,只是寻常般瞥他一眼,换好拖鞋:“你要的粥和水晶虾饺,还有三份小菜,吃完了我们一起眯一会儿。”没问她为什么起这么早,原因彼此都再清楚不过,既然决定翻过去,就没必要再提醒。祝时好朝他扬起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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