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生一晚上没有睡好。
梦里仿佛还在白色的邮轮上,渡过漫无边际的海域,飘飘荡荡,腥湿的海风裹挟着凉气,侵入骨头缝里。
转眼间他又踏进了容公馆,点了壁炉,暖融融的,将潮湿阴凉都阻绝在外头。深色的欧式沙发上坐着个长发女郎,点着烟,神态慵懒淡漠,让人望而止步偏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烟味缠缠绕绕的,钻入鼻尖,透着股子纸醉金迷的浮华。
谢洛生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外头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
谢洛生站在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远远望去,看着陌生的景象,将手贴上冰冷的玻璃,慢慢的,终于有了几分已经回了国的感觉。
容述已经走了,去了戏园子。
容林对谢洛生说,谢少爷要是想听戏,他可以让司机送他去。
说完,又笑,言语之间颇有几分骄傲,接着道,容先生的旦角儿很好的,就是真正的梨园大拿听了也要竖拇指。
谢洛生对京戏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少时在苏州倒是会跟着他母亲听听戏,听听评弹,这么多年出国留学,看的大都是新式的歌剧、电影。
谢洛生脑子里浮现容述的模样,记忆里那张报纸上的照片已经泛了黄,变得模糊了,不知怎的,一下子又鲜活起来。
就如容林所说,容述鲜少待在容公馆,自那夜后,谢洛生就没有再见过容述了。
谢洛生在沪城有几个朋友,都是以前一起读过书的同学,玩的不错,他们知道谢洛生回国后,约了他出去玩。
谢洛生没有拒绝。
都是年轻人,当中一个叫顾培的,组了局,就在百乐门。
顶热闹的地方。
舞厅里红红绿绿的灯光炫目,光怪陆离,笼罩着舞池里扭动的身躯,娇娆的歌女一把撩人的嗓音,唱的是情意绵绵的词,曲调悱恻,说不尽的儿女情长。
顾培说:“洛生,外头有什么好的,你一去就是三年。”
谢洛生靠着沙发,手指修长,说,“没什么好的,完成学业而已。”
另一个叫程远的笑道:“学业?洛生,你真想当医生啊?”
“你大哥又去了报社,你们家公司不管啦?”
顾培拿手指了另外两个,“去去,你们以为洛生和你们一样,叫什么——”他笑得一副纨绔浪荡子的模样,拍了拍谢洛生的肩膀,“败家子儿,扶不起的阿斗,天天混吃等死,咱们洛生可是真有大志向的。”
“怎么叫我们,你不是么,”有人不高兴了,揭他老底,道,“顾培,你家老头子让你去上学,你今天是女朋友,明天是红颜知己,都要毕不了业了。”
几个人说着,笑骂起来,谢洛生见怪不怪,抬手喝了一口酒,就听顾培问他,“洛生,你现在回国了,有什么打算?”
谢洛生放下酒杯,说:“我只是暂留沪城,过一阵大概会去港城。”
顾培点了点头,挨着他坐,说:“你们一家都去了港城,你去也是应该的。”
谢洛生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顾培道:“不过现在局势太乱了,这仗打个没完没了,真要去哪儿也不方便。”
他说:“你要是想走,还是尽早吧。”
谢洛生问他,“你呢?”
顾培笑起来,满不在乎地说:“他打他的仗,我过我的,这么些年国内不都这样,再说了,沪城这片地儿,轻易乱不了。”
谢洛生看了他一眼,摇晃的柱灯扑在一张张年轻飞扬的面容上,多了几分醉生梦死的浮浪。
过了一会儿,顾培突然凑过来,拿杯子碰了碰谢洛生的,说,“洛生,听说你现在住在容公馆?”
谢洛生怔了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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