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袖口抵着下巴,转头顺着手套递来的方向看过去,程赫正站在旁边垂眸看她。他说:“你戴吧。”覃晴没推辞,直接笑着接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这应该是巡逻员制服配套的手套,外面皮质挡风,里面绒毛保暖。尤其是手套刚从程赫手上摘下来,还带着被他温暖过的火热温度。曹孟德在分岔路口停住脚步,回头想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他们再去下一个景点。正好看到覃晴戴着一双与她身形极不匹配的大手套,五指张开地举到面前互相拍了拍,抬头问站在她对面的程赫:“你怎么办?”动作纯真可爱,语气温柔含笑,却又目光灼灼地让人不敢跟她对视。程赫把手揣进羽绒服兜里,垂眸看着搭在覃晴肩头的发带道:“我不冷。”实地培训结束,将摄像机送回办公室,再将视频和照片全部导出,就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覃晴和洛杨收拾好东西一起下楼,洛杨边走边问她:“你怎么回去?”“还不知道呢。”上午是坐周远的车来的,可他中午就走了,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程赫站在门边,背影清冷地透过玻璃看外面那没有尽头的黑暗。听到说话声,他转身看向覃晴。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等覃晴走近再开口说天晚了,他可以先送她回家,就听到跟在两人身后下来的曹孟德叫覃晴:“要不坐我车走吧?我正好路过你家。”覃晴停住脚步问曹孟德:“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你简历上不是有吗?”“哦,不好意思,失忆了。”曹孟德笑了起来。洛杨插话:“曹哥,你把他俩一起送回去呗?”他俩,说的是覃晴和程赫。下午培训时洛杨就发现曹孟德总是回头看覃晴,她不想让别人拆她的cp。程赫摸索着把手伸进兜里,声音低沉道:“我不太顺路。”他家跟覃晴家正好是个直角,如果不是特意去接谁送谁,他俩根本走不到一起去。洛杨问:“你家住哪?”“小庄村。”洛杨知道覃晴住哪,她心想:完了,真不顺路。在心里叹了口气,洛杨又说:“要不你坐我电动车吧?我也往那边走。”程赫想推辞,刚认识的女孩,他不好意思坐人家的车。洛杨像看懂他的心思一样,说:“我不能让偶像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路回家。”覃晴笑了起来:“那行,我先走了啊。”说完跟曹孟德一起出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将车开出园区,曹孟德打着方向盘转弯时像是随便问问一般地开口:“你跟程赫是搞对象吗?”覃晴说:“我要是跟他搞对象,还能当着他的面坐你车走吗?”曹孟德哈哈笑了起来,“也是。”快到家时,覃晴让曹孟德把她随便放在路边就行,她要去拿快递。曹孟德说:“那哪行?这么晚了,我送你一回还不给送到地方呀?”“太麻烦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嗨,不就一脚油门的事。”覃晴没再推辞,她给曹孟德指路,车子拐进了通向市场的路口。周远刚搬着最后一箱快递放上平板车,就看到有车停在了自己面前。覃晴推开副驾车门下车,周远便顺着车门看进去。虽然天已经黑了,光线十分昏暗,但他依然看清了车里正笑着跟覃晴告别的人是曹孟德。覃晴也笑得一脸灿烂地冲他摆摆手:“拜拜。”曹孟德做事倒是周到,他看到周远站在车旁,还顺便也跟他打了招呼:“周师傅,再见。”周远表情讷讷地冲他点了点头,沾灰的手掌不自觉地在裤子边上蹭了蹭。曹孟德开车离开,覃晴像是没看到周远一般径直往驿站走。刚要伸手去拉玻璃门,一只大手就先她一步握上了门把手。覃晴停住动作,转身去看已来到身旁的周远。他握着门把手却没有开门,只是站在那里垂眸看着她。覃晴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可两人对视了两秒、五秒、十秒,周远握在门上的手越收越紧,却最终没说一句话,而是默默拉开了玻璃门。真是个不长嘴的。覃晴白了周远一眼,从他拉开的门走进去叫姜影:“影影,我来拿快递了。”你跟劳改犯搞破鞋呀隔天中午去食堂打……隔天中午去食堂打饭,黄秋萍招手叫覃晴:“晴儿,过来。”覃晴愉快地蹦跶着过去,“咋了黄姨?”黄秋萍拿出一个小饭盒递给她:“周远自己做的粘豆包,你尝尝。要是爱吃就让他给你多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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