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做为附庸张家的一个小家族,什么仇怨能下这种狠手,我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啊,再说了,当初那倒夜壶的下人不是都说,是那白玉年胡编乱造罢了,说不定那玄衣卫都是看话本看多了,脑子没转过来,胡言乱语罢了。”
“那倒夜壶的下人不识字,也不看话本。”许行知话语中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幽默:“此人已在牢狱之中招认,白玉年所说都是实话,张家募养私兵,罪加一等。”
“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募养私兵这等杀头的大罪,我张家可不敢认。”张元起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状若调侃道:“看来我张家是真的出息了,树大招风,什么人都敢把屎盆子往我们家头上扣。”
“张家对圣上之心天地可鉴,知州大人可别让我等寒心。”
对,你们张家对圣上这欲可取而代之的心,他隔着京城和四柳州的距离都能听见,周成帝越禁什么,你们做的越欢。
许行知在心里吐槽道,哦,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要赚钱,他要养兵,他要练甲胄。
今天也是为造反事业而努力的一天呢。
许行知面无表情的想,千错万错都是秦安的错,跟他混久了,浑身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疯感:“郑家六十多口人,不是你说一句天地可鉴,就能直接糊弄过去的。”
“子虚乌有的东西,自然没法去给你找出什么玄衣卫。”张元起有些不耐烦了,单刀直入:“不过判案这方面,大人听不懂他们所说的是非对错,元起还是能帮上一二的。”
说着一拍手,后面出来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一男一女,仆从压着他们跪下,扯出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白布。
女子半弯着腰,匍匐在地上大喘气,直到缓过来,立马大声喊道:“大人,郑家之死,错皆在我二人之手,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无辜之人。”
许行知神色不明,淡淡道:“你倒是说说,错又怎在你二人身上。”
“是我们助纣为虐,听信了白玉年的鬼话,才酿成了今日这般的大错!”女子说话又密又急,絮絮叨叨的开口叙述:“我和相公是青梅竹马,成婚十一载,孕有两儿一女,他是张家的伙计,我平日里做些蜜枣出去卖。”
“两个儿子都被我们送去私塾读书,不求功名,只望能多认识几个字,以后和他爹一样,当个伙计就好了,女儿送进了秀坊学刺绣,压力很大,但生活也算是有盼头。”
“突然有一日,原本和我二人亲近的两个儿子,突然就疏远开来了,还闹过一段时间,说不读书了,但是我忙着做蜜枣卖银钱,这笔墨纸砚什么都要钱,心里急得慌,张口骂了他们一顿,有书读还不懂珍惜,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张元起在旁边听着,皱起了眉头,冷声道:“说重点。”
“是是是。”女人止不住的点头:“后来我现他身上被打的伤痕,才知道,我们家两个小宝在学堂里,竟然一直被人欺凌,所以才跟我说,可不可以不去上学。”
“欺负他的罪魁祸,就是郑家的小儿子,郑佑乾。”
“我认识白玉年,就是因为他爱吃我们家的蜜枣,出手也比较大方,我们家小女儿之前在街上卖枣,被歹人欺负,也是他出手相助,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儿子受欺负了,我们做父母的心肝疼啊,但我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不敢得罪郑家,当时心中一急,就找上了白玉年。”
“他说他可以帮忙解决,让我们寅时初在郑家后院那棵大树下见,我们去了,没曾想,他说的解决,竟是这种釜底抽薪之法,要是早知道,他要杀害郑家全族,我们也不能这般助纣为虐啊。”
许行知气笑了,这个借口不走心的,还不如秦安当时随口瞎编的呢:“你是说,白玉年他一个文弱书生,为了只能算泛泛之交的你们,而去杀害郑家六十多口人,其中没有闹出任何动静,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你们身上,还特意诬陷其他两家。”
“是这样的。”男人连忙点头:“他看上俺们家闺女,那不是尽心尽力,但这事闹得太大了,我们良心不安,所以还是选择跟大人说实话。”
“白玉年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啊,咱只是想让他帮个小忙,他直接把人家一锅端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张元起有些无言的看着他们两不走心的假哭,他让下面的人找个借口把这事善过去,没想到那群猪脑子,能办出这种蠢事。
算了,至少明年上交出了罪魁祸,给了白家和知州一个面子,若是他们还得寸进尺……。
许行知和他对视一眼:“张元起,是这样的吗?”
“他们夫妻二人与白玉年同流合污,杀害郑家六十多口人,认证物证皆在,是非对错一目了然。”张元起眉目间带了丝丝不悦:“元起素来听闻大人爱民如子的名声,不过是受人蒙蔽,才一直*在这个案件上,听那些奸邪之人的妄言。”
“既然他们认罪了,尽快伏法便是了,难不成,大人还要我教您办案不成。”
“这张嘴倒是能言善辩。”许行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两人不过是普通的伙计和买蜜枣的妇人罢了,哪里能承的了这些事。”
“我倒是听说,张公子麾下,有一个擅笔法的能人,他只需要看一眼别人写一个‘永’字,就能推断出那人的字迹并模仿出来。”
“他身边保护他的那个侍卫,武功高强,听闻曾在十人的追杀中带着那位安全离开,最后还反杀了六人,由此一战成名。”
“他与白玉年相交,所以配合他,命侍卫动手,最后酿成了这么一场悲剧,你说是吧,张公子。”
张元起立马领会了他的意图,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知州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许行知面不改色:“张公子,本官只是在和你讨论是否有这个可能性,你要知道,六十多口人被恶意杀害,造成的影响到底有多恶劣。”
“白玉年所呈之罪证,可不是两个普通的街头百姓,可以承受的住的。”
“无稽之谈的东西,知州大人怎么还当成宝贝一样放心里了。”张元起淡淡道:“瞎编乱造的东西,只能出现在火盆之中。”
“大人想要拿这个说事,四柳州的其他家族,可都要和大人你一起喝茶,好生叙叙了。”
“是吗。”许行知浑然不惧,当作没有听懂他的话内之音:“谁想要找本官喝茶,投递拜帖便是了,若是人多,大伙热闹热闹,开个品茗宴,也让我尝尝各位的珍馐,长长见识。”
“一码事归一码事,张元起,今日审案,你认还是不认。”
“大人是认准了,杀人凶手就是他们二人吗。”张元起语气依旧淡淡的:“若是事后再说认错,可没这个机会了。”
“自然。”许行知半步不退:“请将他二人送至州衙,关押进大牢,让犯出此等罪孽之人伏法,还四柳州一个太平安康。”
“如若他们二人不认罪呢?”张元起语气不悲不喜。
“此时背后之真凶,定然不会是这么两个普通百姓,本官找不到凶手,也无法处理白玉年呈上来的罪证,只能上报京城,让圣上来为他们做主。”许行知道:“只是之后的事态到底如何展,就要看圣意如何了。”
“想来,本官刚上任不久,辖地就碰见这样惨绝人寰之事,定然向圣上好生请罪,也好派人过来协助一二。”
此次的案审并公开,所以后四行并没有百姓凑在一起围观,只有嫌疑人和衙役们安静的待在下面,屏住呼吸,围观着这一场斗法。
谁都知道,这场案件里的猫腻到底有多少,到现在,真相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就看,谁会先后退一步,掌握真正的话语权。
两人对视良久,张元起突然鼓起了掌,大声道:“许知州可真的料事如神,明察秋毫啊,我都没有想到,此二人在我张家,竟如此的张狂,伙同白玉年杀害郑家,实属罪该万死。”
“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二人送至州衙,让他们认罪伏法,以慰郑家在天之灵。”
许行知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张公子所言极是,这般嚣张跋扈之凶徒,定然要将其早日伏法,也不危害平民百姓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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