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院的尘埃被人轻轻拂去,秀坊里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大家都有自己的去处,惊花和惊梅拿着不多的行李,坐着驴车颠簸着到了竹北,她们未来需要生活的地方。
像是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记载的那般: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走过一条极其荒凉的小道,驴车慢慢略过两旁灰矮的小屋,隐隐约约能听道熟悉的吆喝声。
近了,近了。
两人好奇的探头张望着,驴车哒哒哒的顺着路往前走,过了栅栏,像是从一片无声的默片变成了彩色的世界,完全变成了两种不同的风景,灰色的矮屋外,小贩们推着小车,大声的吆喝着:“又大又鲜的馄饨,只要六文,快来吃呦。”
“鸡蛋饼子,放了鸡蛋的饼子,又香又软,快来看看喽。”
摊子前的人还不少,多是穿着相同蓝色衣服的年轻女孩,还有些带小孩的一家人到处逛着。
惊花下意识的喃喃:“都这么晚了,这边还这么热闹。”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之时了。
路人听见后笑了笑,主动上前搭话:“皂厂下班了,这一下就热闹起来了,看见那些穿着蓝色衣服的不,都是皂厂的员工。”
两人抬头看着他抬手指的地方,像是一个巨兽般高大,抬头看不见顶,和周围星星点点的矮屋比起来,这栋高楼在夜色中也显得格外凶悍:“那就是皂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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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咱这边最高的建筑,很多人特意来这边,就是为了看皂厂的,现在天黑了看不清,要大清早的看,那才恢宏。”
“我听别人说,这皂厂好像也没建多久,这边就这般热闹啦。”惊梅不动声色的套着话。
“是没建多久,但投入大啊。”路人果然热心的科普道:“之前这边都还只是一片荒地,自从皂厂建起来后,就慢慢展起来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呢,活不累福利还好,干活的地方都漂漂亮亮的,这心情都很好,这边的小吃也是后边搭建起来的,这边的员工也会出来买点吃的打打牙祭。”
“再往前些,有些卖菜的都是摆在那边,可不只是皂厂了,这周围要买些啥东西,都是往这来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都已经日落了,这边还是这般的热闹。
惊花看着远远的建筑,原本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起来,靠过去小声的说:“梅姐姐,我突然感觉,这皂厂,看起来好像还不赖。”
惊花轻轻笑了笑:“这皂厂多多少少和县令有关系,我们现在这个县太爷的性子,建起来的厂子,肯定不会差。”
“哇,我就说咱为什么不去秀坊,姐姐你要选择来这边,你这都想到了,好棒!”
路人在街上转悠着,眼见天色渐黑,小贩们都要开始收摊了,才猫到卖糖葫芦大爷那边,讲讲价,便宜了两文钱拿到手。
美滋滋的咬着糖葫芦,远远的却见似乎是刚刚问问题的两个女孩子,往皂厂大门那边去。
那看管的可严了,一般参观可是不让进的,路人边看着,想着待会等人出来,好好说道说道,只是没想到,两人在门口停了一会,接着直接给进去了。
进去了……。
好家伙,路人目瞪口呆,一口咬下糖葫芦,暗自恼火,他好心给人科普,结果被人当猴耍啊当猴耍,真的世日风下,人心不古啊。
林家被收拾后,南新县的其他乡绅都不由得暗自盘算,自己家有没有干什么糟践事,最关键是有没有舞到许县令那边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抄完了林家,原本抠搜的县衙一下富裕起来,动作也大了不少。
虽然他们底子没有林家足,但要是这县太爷尝到甜头了,想着蚊子再小也是肉,对他们举起大刀怎么办,这位可不是寻常思路可以理解的。
一时间人人自危,整个南新县明显清明不少,知道许行知重开济慈院,不知道谁起的头,没过多久,整个济慈院就多了一千多两的善款,就算是所有乡绅汇集起来的钱,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可不是在应山州,只是一个小小的南新县。
许行知焦虑两天后,现并没有什么用,疑神疑鬼只会让他原本不健康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差,就开始盘算着南新县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没有逮到。
陈玉芝好好的一个读书苗子,被他骗来县衙后,就带着去搞堆肥的事了,现在都还在乡里面扑腾,许行知扒拉出久远的记忆,才想起来,当初好像还给人家画了个大饼,说干得好让他去县学继续深造,
想起这一遭,许行知处理完公务,推着陈县丞问道:“咱们县里的县学,怎么样的。”
陈县丞听他问起,抬头道:“县学一直就那个样子,两个秀才先生,今年好像招了七个学生。”
“只有七个学生吗?”
“县学的学生一直不多,而且年年在亏损,算起来,先生的月给很久没了。”
陈县丞想着县学的情况:“之前南新县困难的时候,先生们因为情怀没走,一直在县学情情恳恳的教书,现在咱们富裕了些,最好还是把之前欠的月给补了。”
“就算不补之前杨县令的,您任职后的月给还是吧,听说县学里有个好苗子,家里实在是穷读不下去的,都是程先生跑去学生家里给劝回来的,花自己的钱补贴着。”
他话还没说完,许行知直接瞳孔一震,南新县的县学已经岌岌可危成这个样子了吗:“县学里的两位先生,多久没月给了?”
陈县丞算了算:“具体来说,已经有一年半没了,县衙也没钱,原本县学有五个先生,其中三个在第三个月没月给的时候,就请辞了,现在回家里开个小私塾,日子过的不错,只有两个先生还在苦苦坚持着。”
“当初杨县令为什么会停掉县学的月给,南新县要是能出个秀才,都算是政绩了。”许行知问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南新县之前闹过饥荒,整个县里边连吃的都没有,更何况读书。”陈县丞摇头:“当初我们的薪酬都好几个月没,更何况是县学。
许行知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开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我以为您知道。”
知道个屁,许行知头疼的摸了摸脑袋:“把两位先生没给的月钱都给算好,包括杨县令当初没的,往上再添三个月,咱去县学亲自给人家送过去。”
“书白,你和书画去买点礼物,送给夫子会比较合适的。”
直到下午,许行知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带着陈县丞前往县学,说是县学,实际上只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庭院,门口两道经典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门口无人看守,甚至是半开着的,入目即是满目的绿意,走近一看才现,这些绿色中,还有几朵独自盛开的粉色花朵。
“这是木芙蓉,现在这个天气正正好,花开的大。”
许行知笑道:“我知道这种花,‘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说的就是木芙蓉。”
更近些,就能听见朗朗的读书声: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惕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见许行知侧耳,书白在旁边悄悄的说道:“少爷,这是《大学》里边的一段。”
你小子怎么这么清楚,看懂了自家少爷眼里的询问之色,书白无辜的开口:“少爷,我和书画都是熟读四书五经的,老爷说这样,就算不能带着您学,至少有我们在,不会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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