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仪打量着宋淮州却见他一脸的真诚,想来的确没受到什么难处,便将自己知道的全盘告诉了宋淮州。
“他原是和李公公平起平坐的,两人一同侍奉我父皇,我听说当时我父皇甚是看中两人,说其是在起居上的左膀右臂,要说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大概是因为他格外的会做人吧,不像李公公只为我父皇办事,于旁处没有什么过多的情面,但是听说牛内官在宫中当差的时候,可是让皇后和贤妃都夸赞过的,所以他入画院之事应也是人缘好的缘故。”萧嘉仪将自己了解到的东西全说与宋淮州,她懂事之时这位牛公公早就不在宫中当差了,这些事也是她自宋淮州入画院后与旁人打听来的,不过大半都是她娘亲惠妃娘娘说的。
许是当时萧嘉仪的忐忑与挂念太过明显,惠妃娘娘便主动与萧嘉仪提及了画院的掌事人牛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饶是冬梅都要懂事的比旁处更添几分颜色,更何况惠妃娘娘又不真的是那花瓶里的花,能安安稳稳的生下两个孩子,除去宠爱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萧嘉仪当初听完牛内官的事后只当他是皇后与贤妃斗权的牺牲品,是他自己想要的太多,但是听宋淮州格外的提起他来,萧嘉仪原本放下的心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宋淮州却好似真的只是好奇,提完这一句就把这个人掀过去了,和萧嘉仪讲起肖像馆里有趣的事情来,将那日与画工争论群青颜料的事情一并说了,却只字未提修补颜料不够之事。
提到青金石萧嘉仪突然想起来道:“我有一串璎珞,由珍珠和红蓝宝石,翡翠,玛瑙等穿成,最中间的部分就是用璆琳点缀的,的确很好看,那是进贡之品且数量稀少,所以宫里的贵人们也很少有,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他竟还能用来作画。”
宋淮州听言笑道:“若是有机会,我讨要些来与你作画用。”
“那怕是太奢靡了,得画出什么样才能不辜负那颜料。”萧嘉仪想起自己的那串璎珞,若是叫她拿出来把那璆琳取出来磨成粉作画,她定是不肯的。
“画你就不会辜负,什么珍珠,玛瑙,青金石,就算是都磨成粉来作画,都不抵你万分之一的光彩。”宋淮州看着萧嘉仪认真的说。
萧嘉仪被宋淮州炽热的目光晃得直挪开眼睛,嘴上说宋淮州油嘴滑舌,实则宋淮州的直白还是入了她的心。
见萧嘉仪少有的露出娇俏的神情,宋淮州心下别提有多开心了,于是赶忙提议道:“咱们可以先拿别的颜料练手,我可以教你如何混颜料,不同的颜料能混出不同的色彩。”
这次御花园作画后,萧嘉仪仿佛找到了与宋淮州相处的模式,隔个两三天便叫宋淮州入宫,宋淮州这几日高兴的见谁都热情的打招呼,连不怎么搭理他的牛内官都得被迫忍受他灿烂的笑脸。
而宋淮州这几日也是灵感大爆发,画出来的公主肖像画甚至得到了画院诸位的认可。
之前宋淮州在大殿上展出的那副画于皇上面前直接给了萧嘉仪,现下正挂在揽月阁中,其他的画先放在了肖像馆等着过几日裱好了一同在送过去,之前未见过宋淮州画艺的人都很好奇宋淮州的水平,便都过来看看宋淮州是否有真才实学,看完后众人都不禁竖起大拇指,那些关于宋淮州是个草包,过来吃空饷的传言也不证自破了,还有人已经开始质疑之前传播谣言之人了。
让本想着晾着宋淮州的牛内官着实生了顿气,但一想到后面的事情牛内官竟是生生忍了下去,哪怕是把脸憋成了猪肝色,于旁处也是像往常般镇定自若。
同样见宋淮州如此开心,刘宾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离皇上去太庙的时间越来越近,宋淮州自那日听了他的话后再无任何表示,那副圣武皇帝的画像就那样挂在刘宾的身后宛如一座大山压得刘宾近日越发的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也能理解宋淮州,眼见着公主如此喜欢他,他的驸马位置稳稳地,何须蹚这一场浑水,况且青金石难得,怕是连他也无法拿
到那颜料,刘宾面对宋淮州的笑脸的情绪属实复杂,他不同于牛内官,他的情绪很难控制的住。
眼见工期马上结束,刘宾上火上的嘴边直起泡。
慌不择路的刘宾也曾想过于黑市打探青金石的消息却发现哪怕自己倾家荡产都买不起那些颜料。
整个肖像馆的画师们的性命在此刻竟显得如此不值钱,连那些颜料都比不得。
刘宾整日整日的在馆内犯愁,这段时间家都未回过几次,茶饭不思,忧思过重,终是于一个酷热之日晕了过去。
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砸在那地上愣是激起一层尘土来,这一倒把画师们的心都拉扯起来了,这还未完成的圣武皇帝像可如何是好。
第38章第三十八章宋淮州灿然一笑,“我没……
刘宾扎扎实实的病倒了。
这件事于旁人而言似乎并无瓜葛,但没想到兜兜转转影响最大的并不是画院的画师们,而是宋淮州。
宋淮州前脚还屁颠屁颠的准备去宫里给公主送画去,正打算趁这次机会多见公主一面培养培养感情,后脚就被牛内官给摁下了。
宋淮州抱着画筒头一次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
牛内官打量着宋淮州的神情,一改之前敷衍的态度好言好语的劝说道:“听说这刘待诏病的急,这几日都下不了床,那肖像馆的事情作为同僚宋待诏多少的都要帮衬一二。”
宋淮州刚入官场,还来的是这种平日里甚少争斗的地方,对于官场上的潜规则他是一概不懂,不但不懂,而且因为他二哥一开始的叮嘱,宋淮州特别机灵的学会了闪躲。
“牛内官这话说的,牛内官统领整个画院,刘待诏病的急,但牛内官身体好着呢,我这刚来肖像馆近日里忙着给公主画画像,怕是没多少时间来帮忙,还是牛内官能者多劳吧。”宋淮州主打一个什么事都莫要挨上他的态度。
若非这次事情重大,放在平时牛内官也并不想和宋淮州打交道,第一次见面他便下意识的不喜欢宋淮州。
他在宫中的资历颇深,经他手下调||教过的小太监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了,在皇帝身边服侍时来来往往见识过的人也不少,但从未有一个人如宋淮州这般难对付。
说他耍滑头,他却句句说的都是实话,说他投机取巧,却也抓不住他的把柄,一个驸马的虚衔到现在都没摁在头上呢,却谁也动不了他,着实的比滚刀肉还难对付。
更不用提宋淮州说这话时语气十分的不客气,那句说他身体好的话,经宋淮州这么一说像是在咒他。
牛内官被怼的半天愣是没说上一句话,眼见着没下音了,宋淮州便打算赶紧离开这是非地去找公主去,结果还未等出门,牛内官就冲了上来,宋淮州下意识的拿画筒护在身前,机缘巧合间两人撞在了一起,牛内官扑通一下子就给宋淮州跪下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宋淮州压根没反应过来牛内官这是唱的哪一出。
事实上牛内官也很震惊,以至于跪下后半天都未起身,他原本只是想拉住宋淮州再好好说说的,结果怎么还给人跪下了。
宋淮州这下算是走不了了,抱着画筒道:“牛内官你这突然行个礼叫我真是有些惶恐,你这,你先起来吧。”
牛内官突然跪下这事让旁边服侍的小太监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牛内官要用苦肉计逼宋淮州就范呢,于是半天了也没来扶,还是宋淮州给他们使眼色后,那两个小太监才鬼哭狼嚎的一口一个牛大人的把人扶起来,叫外面人听了还以为宋淮州把牛内官怎么着了呢。
经这小插曲一搅和,别的不提,这“苦肉计”多少有点用了,至少宋淮州没有起身就走。
牛内官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宋待诏也瞧见了,我这身子骨可比不得年轻人,懂不懂就有些小毛病,不是我托大,而是这画院就我一个勾当,实在是脱不开身,只能劳烦宋待诏了,若是宋待诏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去请皇上定主意了。”
宋淮州看了眼牛内官然后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答应道:“成吧,这几日我就看着他们把剩下的事情弄完吧。”
牛内官心中大喜,以为宋淮州定是怕皇上知道他在画院无所事事而责难于他,却不知宋淮州心里明镜一般,这事就是皇上派给他的,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早晚他都得接手。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诡异的达成了共鸣。
宋淮州暂代刘宾职位这事很快就传回了肖像馆,馆内的众人再次见到宋淮州时眼神都变了。
宋淮州垂头丧气的把画筒又带了回去,重新挂了起来,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现在自己都哄不好呢。
皇上祭祖之事事关重大,所以即便之前肖像馆内的人都知晓宋淮州之前辨识颜料的事情却无法放心的跟着宋淮州的指令行事。
众人都放下了手下的画笔,不约而同的望向宋淮州桌案的方向,纷纷想着如何应对宋淮州下达的第一个任务。
按理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来宋淮州第一天掌管肖像馆定会给他们立规矩,几位平时跟在刘宾身旁的画师下意识的凑在了一起,好似这样就能与宋淮州抗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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