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奈落大人……怎么了?
看向手里还热乎乎的纸盒,兜的呼吸慢慢加重,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下一秒,似乎有水珠从天上落下,打湿了盒子的外壳。
--欸,为什么……下雨了吗?
他腾出右手去擦,雨滴却越落越多,水渍也越擦越多,无论如何都弄不干净。
直到他发现自己脸上传来湿润、冰冷的感觉,摸了摸脸颊,看到掌心全是眼泪。
“住手!止水!”
前方响起一声喝止,兜下意识抬头。
只见平素温文尔雅的止水红着眼睛,脸上、身上缠绕着繁复的咒文,被一个中年宇智波死死控制在怀里,手指堪堪划过一块白布的边角。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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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前辈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啊——!!”
止水状若疯魔地嘶吼着,即便被父亲炎斗用力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也执拗地想要站起来戳破这份谎言。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他艰难地仰头去看族长怀里那团白布。
洁白轻盈的边缘就垂在他眼前摇晃,像是那年秋天奈落背着他回去时,柔软而温暖的晚风。
“奈落是为了拯救木叶而死,你要毁掉英雄的尊严吗!?”
炎斗悲怒交加的骂声如霹雳般凿穿耳膜,振聋发聩,让止水混乱的头脑暂时恢复清醒。
--我都还没能叫他一句……哥哥……
霎时间,止水泪如雨下,彻底放弃了挣扎,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大声哭泣。
什么拯救木叶的英雄,空有这些名头又能有什么用处。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奈落前辈能够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
--不要去管其他人了,只要他自己能快乐就好。
--可如果能做到这些的话,他就不是那个宇智波奈落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呢?
止水恍惚中记起,在东部战线时奈落经常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给任何来向他求教的人解答问题。
【明明作战就很辛苦了,前辈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当时他曾这么劝说过,可奈落前辈就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说。
【没关系,不重要的。】
此刻,止水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对奈落来说,不是任何人都比他重要,而是他自己本身就不重要。
因为不重要,所以再怎么痛苦也没关系;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能活下去也没关系;
因为不重要,所以,为了木叶牺牲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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