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无法忍受的本能反应。◎
陆何言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被砸蒙了。思维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住,凝固得死死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耳边,8096焦急呼唤他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堵墙传来,模糊又遥远。他张了张嘴,费劲地回了一句,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全然不知。
方佑白心急如焚,一把将他抱起,一路风驰电掣地朝着住处狂奔。
陆何言被他塞进被子里,整个人还是抑制不住地瑟缩起来。
方佑白的手指抖地不成样子,几乎按不准号码,第三次输错后,他猛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才终于拨通温之榕的视频通话。
屏幕刚亮起,他火急火燎地开口,声音急切:“温之榕,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状况很不好——”
屏幕里的温之榕不知道刚从哪个煤矿里钻出来,灰头土脸的,额角还青了一块,闻言立刻把符纸往身后一甩,解决掉形态扭曲的鬼怪,面色凝重地凑近屏幕。
镜头转过的瞬间,温之榕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陆何言蜷缩在被子里,往日白皙的脸此刻染上胭红,发丝被冷汗浸透,黏在额前,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晦暗阴影,唇色却反常地鲜艳,像是被揉碎的花瓣洇在雪面之上。
是与平日温雅齐整的形象完全迥异的模样,领口松散,脖颈白皙修长,线条蜿蜒而下,隐约透出若隐若现的肌肤轮廓。
手腕无意识地曲起,指尖虚虚勾着被角,像在索要什么无声的安抚。
温之榕愣怔两秒,看清陆何言潮红的双颊和虚浮无神的瞳孔,他松了口气,伸手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别慌别慌,像是撞了桃花煞,你去看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图案。”
方佑白足足有两秒没有任何动作。
“身上……哪里?”
温之榕顺手劈飞试图靠近他的鬼怪,“不一定,你好好找找,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方佑白反手扣住手机镜头,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对,对不起,言哥……”
他屏住呼吸,撩开陆何言额前的碎发,露出他半阖的双眼,感受到他的动作,陆何言眼皮轻颤,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眼底仿若藏着一湖春水,随时可能溢出来。
方佑白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解开陆何言衬衫的扣子,一寸一寸地,像是在揭开一个等待许多年的礼物。
衣料摩擦声簌簌,他的心跳愈发剧烈,直到若隐若现的肌肤终于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眼前,如玉般细腻,透着沁凉的温度。
方佑白稳了稳心绪,目光划过陆何言的脖颈、锁骨,直至胸口。直到落在腰侧,果然看见一抹绯色印记逐渐浮现,状若花瓣,仿若刚刚绽放在这具身躯上。
方佑白倒吸一口凉气,手指轻轻触上那块皮肤,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一颤,陆何言像是被这触碰惊扰,发出一声低低的、模糊不清的呢喃。
“怎么样,找到了吗?”温之榕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方佑白这才回过神,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应道:“有,有个桃花印记。”
“那就没错了,”温之榕说道,“还好是只桃花煞……你帮他……弄出来就好,动作轻点,别弄疼他。”
方佑白的呼吸有一瞬间地凝滞,怀疑自己听漏了什么。
……
直到陆何言依恋般搭上方佑白的手,刹那间,理智和克制一起崩塌。
“对不起……”方佑白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他反扣住陆何言的手腕,将人轻轻按回绵软床铺上。
陆何言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光,随着每一次起伏颤抖。
“疼吗?”方佑白的声音暗哑得近乎蛊惑,拇指摩挲过对方泛着水光的下唇,再次道:“对不起。”
陆何言几乎说不出话来,仿佛从骨髓散发出寒意足以让人神志不清,再加上一阵接一阵的欲望裹挟,他下意识地想往身边温度更高的位置靠近。
没有任何犹豫地,他抱住了方佑白,热源向他靠过来,那股森冷寒意消散了不少。
接踵而至的,是更无法忍受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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