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恶趣味。◎
好歹也是和宋浮月做了几个月“夫妻”,一看这个表情,陆何言就下意识有点发怵,连带着喉咙都开始疼起来。
又怎么了,我的宋大小姐……
水珠顺着陆何言的锁骨滑落,溅落腾雾四起的汤池。他仰头望着宋浮月冷笑的眉眼,大脑飞快运转,试探着掬起一捧花瓣:“王妃来得正好,替本王擦擦背?”
若是在平时,宋浮月肯定早就反唇相讥,礼貌问一句陆何言是不是自己没有手,之后再冷笑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掉头就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褪下外衣踏入池中!
不合常理。
陆何言默默往旁边退了退,却被宋浮月一手抵住后背,坚硬的指节抵在陆何言背脊上,硌的有点生疼。
陆何言反手捉住宋浮月的手,满目担忧:“怎么了,阿月,心情不好?”
“本来以为王爷这出戏演得拙劣,”宋浮月抽回手,没跟他绕弯子,指腹压着那道他颈间那道浅淡的红痕,“没想到还真让人留了记号,看样子……是指甲刮的?”
是啊,被醋意上头的梁岁翎挠了一爪子。
陆何言幽幽瞥了宋浮月一眼,看的宋浮月眉头紧锁。
“阿月这是在担心本王?”陆何言攥住他手腕,将人拽地离自己更近。雪白中衣遇水湿了个透彻,宋浮月下意识挣扎两下,水花飞溅开来,汤池水混着粉色花瓣糊了一身。
宋浮月不吃这套,凝眉冷然问:“这是谁干的?”
陆何言位高权重,平日鲜少有人能近身,服侍他的下人不会这么不小心,还会有什么人能离他如此之近?
阿芜阿羽,还是醉香楼的柳姑娘、藏香阁的秦公子,抑或是别的莺莺燕燕……
还说什么唯他一人,啧。
也是,陆何言本来就是轻浮风流的人,身边佳人不知道有多少……宋浮月呼出一口气,手背上青筋却越发分明,无端有一种想掐死什么东西的冲动。
他们离得很近,宋浮月甚至能感受到面前人的清浅呼吸混杂着温泉袅袅白雾,与他呼吸交织。
“王爷说不出口么?”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居然直接将陆何言翻身压在池壁。动作又快又急,连陆何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刹那间水花四溅,陆何言惊叫一声:“阿月!”
白玉石雕的并蒂莲硌着胸口,水雾中,陆何言微微侧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忽的脸色一变,声音突兀地变了调。
宋浮月垂眼,一只手扣住陆何言的脖颈,虎口固执地揉蹭着瓷白皮肤上残留的红痕。
动作几乎有点粗暴的想要将那点异色抹去,陆何言被迫微微仰起头,颈间一阵又痛又痒的触感蔓延,逼得陆何言喉结在宋浮月掌心滚动了一下。
感受到手中温软的触感,宋浮月死死盯着陆何言的眼睛,却没从那双向来漫不经心的眼底瞧见一丝惧意和后悔之色。
池中水雾凝结成细密的水珠,沿着陆何言微颤的睫毛簌簌坠落。他仰着脖颈任人施为的姿态,像极献祭的羔羊将咽喉送到猛兽齿间。
“……”
宋浮月缓缓垂下手。
“王爷可真是心大。”
“如果我再稍一使劲,你这条命就要陨在我手里了。”
陆何言扶着温泉池壁低头咳嗽几声,闻言,眼底笑意像池上薄雾一样蔓延开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阿月舍得杀我?”
巧了,宋浮月还真舍得,狱中一杯毒酒就送他上路,谋杀亲夫的事说干就干,陆何言笑眯眯地想,不过反正现在的宋浮月还是可以任他调戏的小白纸。
陆何言慢条斯理扣住宋浮月浸在水中的腰带,温热的指尖贴着湿透的雪白中衣游走,氤氲水汽里嗓音像浸了蜜:“王妃前些时日还将本王拒之门外,教人好找。”
白玉池壁的凉意渗进脊骨,宋浮月攥住他手腕:“你颈上痕迹——”
“原是旁人划的,“陆何言牵着他手指抚过颈侧,朱砂般的擦伤下竟真掩着道细长血痕,“今日遇见梁岁翎那武夫,他饮酒上了头,害得本王被划了一下,倒让王妃白吃一坛陈醋。”
他怎么可能吃这种醋……
水波忽地漾开,宋浮月抽身欲退。
下一刻,却被原本缠在腰间,此时松松垮垮垂落的腰带绊住脚步。陆何言顺势将人抵在白玉池壁上,发间垂落的水滴坠落,发尾扫过宋浮月紧绷的下颌。
“……放开。”
“若我说不呢?“陆何言一指胸口,润白如玉的胸膛上赫然是被印出的红痕。
——那是方才宋浮月将他摁在玉雕石壁上的“杰作”。
陆何言盯着宋浮月骤然收紧的瞳孔,眼底泛起一点略带捉弄的笑意:“痛是痛了些,却比不上那日阿月在池中想置本王于死地的力道。”
这话说的暧昧不清,沾染着浮动水雾,悠悠道来,像极了爱人间的轻嗔低语。
视线下落,瓷白肤色拓着一朵半开的并蒂莲,倒像是某种特殊的印记,无端勾人浮想联翩。
宋浮月一退再退,整个人被陆何言圈在怀里,离那朵“并蒂莲”不过一指的间距,几乎是瞬间,脖颈连着耳垂边缘薄粉一片。
陆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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