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枣风少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兔床山的山径上。阿风紧了紧肩上的行囊,拍了拍身旁枣红色骏马的脖颈。"风影,今天我们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皮山。"
风影昂起头,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话。这匹枣风马浑身毛色如火焰般鲜亮,四蹄踏雪,奔跑起来如同一道红色闪电,是阿风最忠实的伙伴。
阿风翻身上马,风影立刻领会主人的心意,迈开矫健的步伐向东奔去。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清朗,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眼神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向往。自离开家乡以来,他已游历了七座名山,每一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和故事。
"听说皮山盛产垩土和赭石,山上松柏成林,云雾缭绕如仙境。"阿风一边驾驭风影,一边自言自语,"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风影的速度确实惊人,六十里的路程在它脚下仿佛缩短了大半。不到正午,一人一马已经能够远远望见皮山的轮廓。那山势并不陡峭,却连绵起伏如巨龙盘卧,山顶被一层薄纱般的云雾笼罩,透着一股神秘气息。
阿风勒住缰绳,风影立刻放慢脚步,最终停在一片开阔地上。少年跳下马背,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松柏的清香和某种矿物质的特殊气味。
"这就是垩土的味道吧。"阿风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些白色粉末状的物质。垩土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轻轻一搓便化作细腻的粉末从指间滑落。
风影低头嗅了嗅地面,突然打了个响鼻,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阿风顺着马儿的视线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红褐色的石块。
"赭石!"阿风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拾起一块。那石头入手沉甸甸的,表面粗糙却透着一种奇特的光泽,在阳光下呈现出从橙红到深褐的渐变色彩。"据说这种石头可以用来制作颜料和药材,难怪会有人专门来采集。"
正当阿风仔细端详手中的赭石时,风影突然竖起耳朵,转向山林方向。阿风也立刻察觉到异样——林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是我的!我先看到的!"
"放屁!明明是我先挖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近,阿风看到两个年轻人从松柏林中拉扯着走出来,他们中间是一块足有拳头大小的赭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品质极佳。
第二章山林调解
阿风将手中的小赭石放入行囊,牵着风影向争吵的两人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个身材魁梧,方脸阔额;另一个则瘦高个儿,眉眼间透着精明。
"两位兄台,"阿风拱手行礼,"不知为何事争执?"
两人这才注意到有人靠近,同时转头看向阿风。那魁梧青年先开口:"这小兄弟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这块上等赭石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他却非要抢走!"
"胡说八道!"瘦高青年立刻反驳,"我在这片地方转悠半天了,是你突然冒出来要抢我的收获!"
阿风注意到两人虽然争吵激烈,但眼中并无真正的恶意,更像是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他微微一笑:"两位,这皮山上赭石众多,何必为一块石头伤了和气?"
魁梧青年哼了一声:"小兄弟有所不知,这块赭石品质极佳,能卖个好价钱。我家老母卧病在床,急需银钱买药。"
瘦高青年闻言,表情略有松动,但仍坚持道:"我妹妹即将出嫁,我也想用卖赭石的钱给她添置些嫁妆。"
阿风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那块引起争端的赭石,忽然有了主意。他从行囊中取出方才捡到的小赭石:"两位请看,这是我刚才在山脚随手捡到的。皮山物产丰富,只要有心寻找,定能发现更多更好的赭石。"
见两人神色有所缓和,阿风继续道:"不如这样,两位一同去寻找,所得平分,岂不比在此争执不休要好?"
魁梧青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说得在理。刚才是我太急躁了。"
瘦高青年也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本是同村好友,为了一块石头闹成这样,确实不该。"
阿风欣慰地笑了:"这才对嘛。对了,我叫阿风,这是我的伙伴风影。"他拍了拍身旁的枣红马。
"我叫大牛。"魁梧青年憨厚地笑了笑。
"我是李三。"瘦高青年拱手道。
三人寒暄几句后,大牛突然想起什么:"阿风兄弟,你初来皮山,可知道这山上的规矩?"
"规矩?"阿风疑惑地摇头。
李三解释道:"皮山虽然物产丰富,但山中有些地方去不得。特别是北面的雾谷,据说有凶兽出没,已经有好几个采石人失踪了。"
"凶兽?"阿风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凶兽?"
大牛压低声音:"听说是浑身黑毛,眼如铜铃,站起来比两人还高的怪物。但凡进入雾谷的人,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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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两位提醒,我会小心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大牛和李三决定结伴继续寻找赭石,临别时,李三将那块引起争端的赭石塞给阿风:"阿风兄弟,多谢你化解我们的争执。这块赭石就送给你作纪念吧。"
阿风刚要推辞,大牛也附和道:"收下吧,就当是我们的谢礼。"
见两人诚意拳拳,阿风只好收下:"那就多谢两位了。祝你们收获丰厚。"
告别两位新朋友后,阿风牵着风影继续向山上走去。松柏林越来越密,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风注意到,越往山上走,赭石的品质似乎越好,颜色更加鲜艳,质地也更加细腻。
"风影,你说那雾谷里真有凶兽吗?"阿风一边走一边问。风影打了个响鼻,耳朵转动着,似乎对山林中的声音格外敏感。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雾气渐渐浓重起来。阿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入了一条狭窄的山谷,两侧岩壁高耸,头顶只露出一线天空。
"难道这就是雾谷?"阿风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雾气中带着潮湿的寒意,能见度越来越低,连风影的枣红色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风影变得异常焦躁,它不停地刨着前蹄,发出低沉的嘶鸣声。阿风立刻绷紧神经,右手按在剑柄上:"怎么了,风影?你感觉到什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雾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中冲出,直扑阿风而来!
第三章雾谷激战
那黑影速度极快,阿风只来得及拔剑出鞘,就被一股巨力撞得连连后退。他勉强稳住身形,这才看清袭击者的模样——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野兽,浑身覆盖着浓密的黑色毛发,站立时足有两人高,血红的眼睛在雾气中如同两盏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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