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姐姐!江屿哥!”墙角的小石头被刚才那爆炸般的气浪掀了个跟头,此刻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小脸上全是泪水和恐惧,看到江屿嘴角的血迹,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别过来!趴着别动!”我厉声喝道,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窗外的威胁并未解除!那声惊怒的闷哼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沉寂比刚才的敲击更可怕!
我死死盯着那破窗的窟窿。外面寒风呜咽,吹动着破烂的窗纸,发出簌簌的轻响。惨白的天光从窟窿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扭曲的光斑。光斑边缘,似乎…似乎有一抹极其深沉、几乎融入黑暗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紧贴着窗棂的外墙。
他在!他还在那里!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被刚才江屿玉石俱焚的反击惊退了一瞬,但冰冷的杀机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粘稠、更加危险!
他在等!等我们松懈!等下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堂屋里的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三人急促或微弱的呼吸声。江屿滚烫的身体靠在我怀里,像一座随时可能熄灭的火山。小石头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后背的剧痛和胸口的血气还在翻涌,半边麻痹的身体因为刚才的扑挡和冲击,此刻更是酸痛僵硬得如同锈死的机器。
怎么办?躲?这破屋子能往哪里躲?冲出去?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江屿和一个吓坏了的孩子,冲出去就是活靶子!守着?守着这扇破窗,等着那瘟神下一次更致命的袭击?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嗬…嗬…”
墙角,那个被遗忘的、如同破麻袋般瘫着的王婆子,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拉风箱似的、极其艰难的喘息声!她枯瘦的身体极其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她要醒了?!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脑海!这个老虔婆!她醒了会怎样?她可是那瘟神的帮凶!她要是醒了,在这要命的关头添乱,甚至配合外面那个瘟神…
巨大的危机感让我瞬间做出了决定!不能让她醒!至少现在不能!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动作牵扯到伤处,疼得我眼前发黑。顾不上许多,我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块沾满灰尘的破抹布——那是刚才收拾屋子时扫到角落的,又硬又脏。
在王婆子眼皮剧烈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的瞬间,我将那块散发着霉味的破抹布死死地、粗暴地塞进了她干瘪的嘴里!
“呜…呜嗯!”王婆子猛地瞪大浑浊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嘴里的恶臭让她爆发出强烈的挣扎!枯瘦的手爪胡乱地抓挠着!那力气大得惊人,指甲瞬间在我按着她肩膀的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
“老实点!老东西!”我压低声音,带着一股狠厉,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压住她胡乱扭动的身体,膝盖顶住她的腰腹。另一只手抄起旁边半块残破的砖头,高高举起,对着她那张因窒息和惊恐而扭曲的老脸,眼神凶狠得如同噬人的野兽:“再动一下!我让你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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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杀意和那举起的砖头,终于让濒死挣扎的王婆子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惊骇,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力道瞬间小了下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哀鸣。
“石头!绳子!”我头也不回地低吼。
小石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但听到我的吼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灶房门口,慌乱地摸索着,很快拖过来一截捆柴火的、粗糙的麻绳。
我喘着粗气,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小石头,将王婆子还在微弱挣扎的双手死死反剪到背后,用那粗糙的麻绳捆了个死结!又把她两条枯瘦的腿也并拢捆住!确保她再也无法制造麻烦。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手臂上被王婆子抓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呜…呜…”王婆子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在地上扭动,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我冷冷地回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对这种助纣为虐的老东西,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暂时解决了这个隐患,我立刻拖着疲惫剧痛的身体,挪回江屿身边。他依旧昏迷着,滚烫的体温没有丝毫下降的迹象,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拉风箱似的杂音,嘴角又渗出了一点暗红的血沫。
胸口的暗金铜斑依旧散发着灼人的高温,表面的古老纹路在昏暗光线下缓缓流转,光芒似乎比刚才稍微稳定了一些,但那搏动的幅度依旧强得惊人,每一次微弱的“嗡”声余韵,都让他昏迷中的身体产生细微的抽搐。
“水…”小石头看着江屿嘴角的血沫,带着哭腔小声说。
对!水!降温!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我挣扎着爬到灶房,用豁了口的粗陶碗,舀了半碗冰冷的、带着冰碴的井水。
端着水回到江屿身边,我撕下自己棉袄里衬相对还算干净的一角布条,浸透了冰冷的井水,小心翼翼地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嘶…”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冰水布条,发出细微的声响,昏迷中的江屿眉头痛苦地皱了一下,但似乎因为这冰冷的刺激,沉重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一丝丝。
我又用湿布沾了水,极其小心地擦拭他干裂起皮的嘴唇,还有嘴角的血迹。冰冷的井水浸润,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极其轻微地舔舐了一下唇边的水渍。
这微小的反应,让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松动了一点点。还有救!他还有反应!
我一遍遍地用冰冷的井水沾湿布条,敷在他额头、脖颈这些大血管经过的地方,试图帮他物理降温。每一次更换布条,都能感觉到布条被他的体温迅速焐热。
小石头也学着我的样子,用他的小袖子沾了水,笨拙地去擦江屿的手心。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寒风依旧呜咽,那破窗的窟窿像一个黑暗的眼睛,冷冷地窥视着屋内的一切。那抹贴在墙外的深沉阴影,依旧存在,如同跗骨之蛆,散发着冰冷粘稠的杀意。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再次攻击,但这份沉默的等待,比任何攻击都更加折磨人。
他就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在等待我们彻底崩溃。
堂屋里,只有王婆子偶尔发出的微弱呜咽,小石头压抑的啜泣,江屿沉重而痛苦的呼吸,以及我一遍遍更换冰冷布条时,布条拧出的水滴落在泥土地上的轻微滴答声。
这声音,在这死寂的绝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绝望。
我机械地重复着降温的动作,后背的剧痛,左肋下的闷痛,手指骨裂的刺痛,还有胃里火烧火燎的空洞感,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神经。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每一次看向窗外那黑暗的窟窿,心脏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到底在等什么?等江屿彻底烧死?等我们被恐惧压垮?还是…在等某个我们不知道的时机?
这念头如同毒蛇,缠绕着我的思绪。
就在我再一次拧干湿布,准备敷上江屿额头时——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珠,从湿布上落下,不偏不倚,正滴在江屿紧蹙的眉心。
他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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