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餐厅里的灯光比平常更刺眼,照得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格外清楚。
&esp;&esp;我坐在位子上,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微微发抖,碗里的汤漾出细碎的波纹。
&esp;&esp;对面,沉予琛神色淡漠,动作一如往常优雅而沉稳,但我总觉得,那双眼睛始终落在我身上。
&esp;&esp;我低着头,只专注把饭送进嘴里,不让自己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集。
&esp;&esp;气氛沉得像压了一层厚厚的棉,连杜伯在一旁添汤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esp;&esp;这一顿饭,比我想像的还要漫长。
&esp;&esp;用餐完毕后,两人都奇妙得各自回房,完全没有任何交谈。
&esp;&esp;回到房间,我总算是先松了一口气,我躺在床上,看着推荐信,又想起沉予琛的那些情绪,搞得心里好乱,我拿起手机,翻阅着义大利那些美好的风景,突然间滑到了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我还是国小的样子,拉着沉予琛的手,心里复杂的情绪又开始涌现。
&esp;&esp;隔天早上,他早早去了医院值班,只留我一人独自去学校。一路上,我的步伐沉重,脑海仍被昨晚的场景缠住。
&esp;&esp;「沉沐——!」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是顾明。
&esp;&esp;「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他看着我,语气透着关心。
&esp;&esp;「没事。」我简短地回,垂下眼。
&esp;&esp;「听说老师推荐你去义大利的暑期艺术课程?」他试探着问,「打算去吗?」
&esp;&esp;「还没跟我爸爸说…」我含糊带过。
&esp;&esp;上课鐘声响起,我趁机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教室。走过走廊时,忽然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远处的窗反射着光。
&esp;&esp;一整天心不在焉。放学时,老师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面。
&esp;&esp;「这事比较急,老师可能今天就先和你爸爸联络了。」她说完,没等我回答便离开。
&esp;&esp;我的心沉了下去。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时,杜伯已站在熟悉的黑色轿车旁。
&esp;&esp;「小姐,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他替我打开车门。
&esp;&esp;「没事。」我低声说,坐进车里。车子缓缓驶离校园,却甩不掉那种被人注视的压迫感——像是某个答案,早已在家里等着我。
&esp;&esp;车子停在宅邸门前,我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书包,心口的那份沉重感随着车门的开啟愈发明显。
&esp;&esp;踏进玄关,屋里的灯已经亮着,空气却静得异常。
&esp;&esp;我才刚换好鞋,就听见低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esp;&esp;「过来。」
&esp;&esp;我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沉予琛正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沙发扶手,目光却直直落在我身上。那种眼神,不是寻常的关心,而是像看着一件随时会被夺走的东西。
&esp;&esp;我走了几步,手心微微出汗,声音压得很轻:「哥……」
&esp;&esp;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站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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