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孙悠然把手枕在脑后,“是。”
“高兴吧?”
“又可以自在四年。”南孙笑。
“令尊令堂可好?”
“家父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最近忙得要命。”
“在干什么?”
“急急买入还没有动工的纸上房子,又急急脱手,从中获利。”
锁锁点点头,“炒房子。”
“为啥叫炒?股票黄金,都可以炒来吃的样子。”
锁锁笑,“这就是中文的精髓了,炒的手势急而且促,一熟马上得兜起上碟,稍一迟疑,立即变焦炭,跟做投机生意有许多相似之处。”
南孙点点头,“说的也是。”
“那令尊应当赚到一点。”
“也一样焦头烂额,花的心思不下于人家正经事业,因为利息高,押了东西借了银行的钱去做,所以相当头痛。”
“东方花园的房子不错,他有没有动脑筋?”
“咦,骚骚,你对行情熟得很哇。”
锁锁一笑,“来,吃你心爱的海胆黄。”
吃完这一顿回家,南孙就接到章安仁的电话。
南孙下意识也确在等他。
十九岁也该物色异性朋友了。
当夜她父亲发牢骚:“老张真不是生意经,平日称兄道弟,要紧关头他却来办公事,一点带挈都没有。”
南孙根本听不懂,“老张是谁?”
蒋太太说:“一个建筑师。”
蒋先生拍着大腿说:“东方花园说少有三百个单位,竟一个也拿不出来交给劳朋友,太不够意思,这回子可看清他为人。”
南孙忍不住笑了,原来在那人身上捡不到便宜,可以骂那人不仁不义。
父亲瞪女儿一眼,“你笑什么,益发宠得你不像个样子。”
南孙暗暗吁出口气,父亲近日脾气急躁,大抵身受压力不少,她情愿他旧时模样,没出息地好白话,成日游手好闲。
蒋太太悄悄说:“这里面有老太太的份子,所以他特别紧张。”
南孙换件衣服便出去。
她同锁锁说:“一过了十八岁,在家就成为吃闲饭的人,谁都嫌我。”
“你看你,脸皮吹弹得破。”
女佣斟出咖啡,南孙一呆,又是一项新排场。
“我下个月搬家,新居比较宽敞,有两个露台。”
南孙一听这话,缓缓呷一口咖啡,很暧昧地说:“骚骚,人在江湖,万事小心。”
锁锁回味这话,呆了半晌,承认说:“可不是,我竟成为江湖客了。”
南孙怕开罪她,原想解释几句,又怕画蛇添足,气氛有点僵。
“你同小章呢,有没有进展?”
“还不是喝茶看戏,比起你来,益发觉得生活似小儿科。”
“那多好,我从未与同年龄的男生拉过手,看见你那陶醉的样子,羡煞旁人。”
南孙连忙收敛笑容,正襟危坐,怕做轻骨头。
电话铃响,锁锁去听。
她吧声压得很低很低,反而有种腻得化不开的感觉。“……当然在家,不然还到哪里去。有客人在,你好奇,不来看看是谁?”
似小时候祖母买的麦芽糖,装在瓷罐里,用筷子挑出来,绕几绕,还可以拉得老远老远。可惜从来吃不完一整罐,因为蚂蚁闻风而来,排着队上。
锁锁说下去:“……是我同学,不相信?想买东方花园,给两层有海景的如何,三百平方米那种即可。”
南孙听见说到她头上,不禁深深纳罕。
“还要考虑?唉,算了。”连叹惜声中都充满笑意。
挂了电话又回来让南孙吃水果,没说几句,门铃一响,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女佣忙称李先生,可见是熟客。
但南孙不见锁锁站起来招呼他,她自管自蜷缩在沙发中,似一只猫,只用两只宝光灿烂的眼睛盯住他,嘴角似笑非笑。
那位李先生自己斟了杯酒,坐下来,与锁锁对望,眉来眼去,尽在不言中。
不知恁地,南孙的面孔红起来,她讪讪地说:“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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