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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等回到后台，温言一边卸妆一边嗔道：&ldo;远哥可真会转移注意力，人家明明想问的是你。&rdo;

霍昭远闭上眼笑而不语，连清川因他的提携而与他关系熟稔，此时便道：&ldo;远哥这叫保持神秘感，你懂不懂。&rdo;

&ldo;我不懂，你懂咯！&rdo;温言眼睛一瞪，与连清川互怼起来，这已经是他们自熟悉以来就形成了的交流模式。

等收拾好东西，众人说要去吃饭，霍昭远笑着拒绝道：&ldo;家里有事，工作结束了要立即赶回去，我妈还等着。&rdo;

扯了霍母出来做大旗，他又是大牌，众人情知不能勉强，便都笑着道下次有机会再聚，虽然这样的约定有可能不会成真。

霍昭远跟沈均年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连清川三两步追上来，低声问道：&ldo;远哥，我悄悄问你件事，有个亲自节目联系我，想让我去做什么实习爸爸，你觉得我去不去好？&rdo;

他很相信霍昭远，因着霍昭远的多次提点，连清川隐隐的将他当做了兄长，又仿佛是将他当做老师。

对于这份由衷的信任，霍昭远并不觉得受宠若惊，当然也不会心怀恶意去揣测对方的意图，他只是维持着自己一贯以来待人处事的原则，保护好自己，又给予他人力所能及的善意。

他笑了笑，问道：&ldo;是《带上爸爸去旅行》？&rdo;

连清川点点头，他就又道：&ldo;觉得有兴趣就去罢，这个节目收视率不错，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并没什么坏处。&rdo;

连清川闻言便笑了起来，&ldo;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rdo;

&ldo;多谢你相信我。&rdo;霍昭远笑着拍拍他的肩膀，&ldo;有机会再一起吃饭。&rdo;

电梯恰好到了，连清川应声好，看着他和沈均年进了电梯，又挥挥手，然后才转身小跑着跟上大部队。

电梯里，沈均年睨了一眼霍昭远，道：&ldo;他倒是和你投契。&rdo;

&ldo;年轻人和前辈打好关系，确实能得到更多的机会。&rdo;霍昭远双手超在口袋里，低着头看自己衣襟上的纽扣，语气淡淡的，&ldo;他胜就胜在表里如一，最起码他的信任和尊敬不是假的，我不会成为吕洞宾。&rdo;

&ldo;你怎么就知道不会？&rdo;沈均年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

霍昭远抬起头来，嘴角仍然噙着一抹笑，&ldo;有一次看他的采访，阿意跟我讲，这个人的眼神很正。&rdo;

沈均年未料原因如此，一时有些语塞，半晌才道：&ldo;……难道你家凌如意还外号凌半仙？&rdo;

霍昭远笑笑未置可否，只是迈开腿往电梯外走去，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日已西坠，霍昭远的座驾缓缓驶入暮色里，凌如意将诊室里的灯关了，转身带上门，一面垂着酸痛的肩膀，一面对霍惜道：&ldo;换了衣服就回去罢，今天辛苦你了。&rdo;

霍惜笑着摇了摇头，同她一道回了住院部，进了门，听见姜泾源在问：&ldo;对了，今天我好像在门口看见警车了，急诊又有疑犯受伤送来了？&rdo;

急诊经常有这种情况，抓了个贼，还未审讯就因为各种原因要先送来医院。

姜珊却摇着头道：&ldo;今天跟这个没关系，是妇产科打电话报的警。&rdo;

凌如意坐在座位上喝水，听着他们的对话，抬起眼疑惑的看过去。

只见姜珊站在检查单架子前，正面对着她们，解释道：&ldo;我下午不是去妇产会诊了吗，碰巧看见这事儿。说是有个女的宫外孕出血，医生说要做手术让丈夫签字，怎么说都不肯签，还说要转院，抬了人就要走，医生哪里敢放人，搞不好就死在路上了，只好报警，他被吓住了才签的字，然后立刻手术，我刚才听说已经救回来了。&rdo;

&ldo;没有联系上其他家属么？&rdo;凌如意好奇的问道。

姜珊的眼神又看向了她，继续解释道：&ldo;问了，可那女的已经意识不清了，根本记不起来她娘家妈的电话。&rdo;

姜泾源啧了声，道：&ldo;她老公这是怎么回事，想保孩子？&rdo;

&ldo;对啊，想着反正都怀上了，就生嘛，还听说做手术要切输卵管，以后不好要孩子。&rdo;姜珊给了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撇着嘴说出她听来的消息，又道，&ldo;你们不知道他在护士站那里可嚣张了，将他老婆一拽，跟拖什么似的，就喊我们要转院我们不签字你们这帮杀人凶手！&rdo;

她尖起嗓子模仿对方的歇斯底里，惹得大家一阵笑，笑过之后又忿忿，直呼对方是渣男。

凌如意将一杯水喝尽，站起身准备要走，临走却还是要发表一句感慨，&ldo;所以呢，女人啊，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rdo;

陈筠等女同胞愣了愣，随即纷纷附和起她的说法来。

她出了办公室去更衣室，将白大褂挂好，用钥匙开了自己的柜子，突然想起明天陆广处有一台手术，下意识就道：&ldo;阿远，明天普外有一台手术，你去看看，多学一下打结。&rdo;

说完之后没人回答，她扭过头，见身旁身后空无一人，顿了片刻，然后才想起霍昭远请了假，并没有来上班。

27第二十七章

霍昭远从b市回来后，凌如意同他一道回霍宅吃饭。不知是不是天气闷热的缘故，老祖母的精神显得不太好。

凌如意趁端菜的功夫问霍母：&ldo;妈妈，奶奶好像没精神，是昨天没睡好还是这段时间都这样？&rdo;

霍母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想了想才道：&ldo;好像有段时间了，问呢就说是没睡好，哎呀！不会是有什么不舒服瞒着我们罢？&rdo;

&ldo;别着急，不一定就是哪里不舒服。&rdo;凌如意见她着急，忙又笑着安慰道。

等吃了饭回去，她却是跟霍昭远道：&ldo;奶奶今年还没做体检，不如我明天去挂个号，让爸爸带她去一趟保健科罢？&rdo;

霍昭远没多犹豫就同意了，&ldo;也好，毕竟年纪大了，检查一下也放心。&rdo;

老祖母实在是已经很老了。霍昭远的父亲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她真正的长子，她十八岁嫁进霍家，拜堂后霍昭远的祖父立即远渡重洋去巴黎求学，她是旧贵族出身的大家小姐，父辈曾是末代王朝的地方要员，后来又是新政府的肱骨，自然家势煊赫。

上头六个兄姐，她最小也最为得宠，被养得很有些胆气，又接触到了很多外来的新东西，即便遵循家里的安排早早出嫁，但丈夫不在身边，婆家对她也颇为宽容，她不仅学会了骑自行车，还很爱穿着漂亮的西洋裙子去吃西餐喝咖啡。

在丈夫留洋一年后，她进入了女学，开始学习外语和外国文学，这为她后来从事翻译事业奠定了基础。

她二十一岁时丈夫归国，同那时很多追求自由平等新思想的进步青年一样，她留洋归国的丈夫颇为抵触这桩父母包办的旧式婚姻，尽管他们早在婚礼之后就圆了房。

他公然宣称另有所爱，这让她感到面上无光，都是世家出来的年青男女，都有满身傲气，他想摆脱束缚做一个新青年，她也愿意成全他，毕竟只是相处了短短几日便分离，感情浅到远不及尊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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