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烛火下,只
见一明艳女子侧坐于榻边,凝视榻上形容苍白之人,女子脸上尤可见强撑的担忧,想是惊得狠了。
胡同济:“还请夫人外出等候,小人为爷清理创口。只怕惊扰夫人。”
“无妨。”岑听南深吸口气让至一边,“您权当我不在,开始吧。”
胡同济也不再劝,上前解开患者外衣,绸缎黏腻地粘着血肉,轻轻一撕扯,榻上昏睡的人便吃痛闷哼一声。
“拿块布来,让他咬着。”胡同济不敢再耽搁。
榻上人浑身泛着青白,烛光都照不暖的颜色,胡同济只怕继续耽搁下去会失血过多。
对他的身份,胡同济心中已有猜测。
手心渗出细密的汗来,早顾不上此刻使唤的人,是不是传闻中那位岑二姑娘了。
岑听南扶起顾砚时的头,将手帕塞了进去,防止他咬住自己的舌。
胡同济撕开胸前被血濡湿那一块,见到一条长而狰狞的剑伤,抬首看向岑听南,郑重问最后一遍。
“夫人此刻出去还来得及。”
“开始吧,大夫。”岑听南坚定地答。
胡同济轻叹口气,不再作劝。一瞬间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手上动作稳当而细致,目光也变得有力。
他从医箱中取出剪子,利落剪开顾砚时的衣物,露出里头结实有力的躯体。
可随着撕开的部分愈多,他手中动作就愈慢了下来。
岑听南已低低惊呼出声。
饶是看惯伤口的胡同济,都被眼前这幕骇了一瞬。
狰狞的扭曲的疤痕密密麻麻遍布这具躯体,胸前、背后,新旧的伤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
此刻渗着血的那道伤,不算浅,不算短。
是利刃割过,侥幸避开了心口致命处,做过极简单的包扎处理,像是被什么碰撞后又迸开,粗粝地绽放着。
那样清朗如玉的面容之下,却有着硝烟烽火席卷过的残躯。
胡同济不经意侧头,静悄悄打量。
女子眼中有缠绕不息的烈火,与温润缱绻好似能抚平疮口的清水。
水与火缠绵着,蒸腾成了动人的雾。
透明的、白的,眨一眨,连珠似的落在榻上人纠缠的疤上。
转瞬逝了。
-
送走大夫,岑听南执着灯回到榻边。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榻上几乎被绷带埋住的人,真是顾砚时么。
岑听南咬住唇,不敢相信眼前是一个执笔的文人,就连岑闻远身上,都没有这样多的伤口。
难怪……从前每回亲热之时,他从来都衣冠齐整。
连最动情之时,也未乱过衣袂半分。
岑听南不曾见过如玉身影之下藏着的这些。
回想起大夫走前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些伤,有刀、有剑,有带刺鞭刃的痕迹,大多是陈年伤,至少也有十五个年头了。可也有一些,瞧疮口,许是己伤。”
己伤,自己割的。
发生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在自己身上下刀?
十五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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