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挂个号都能透着傲慢,也就他了。
&ldo;你给我开一些泰诺,或者头孢都行。&rdo;
商陆说。
&ldo;抱歉,开不了。&rdo;
向南星丝毫不让。
商陆本就头疼,说话困难,这女医师‐‐
隔着墨镜镜片,商陆仿佛都能看到她眼里的固执。
他的眉皱得更紧:&ldo;你这态度我可以投诉你。&rdo;
国外呆过的人是不是都习惯把投诉挂嘴边?
迟佳上回也是,酒店隔壁太吵,向南星第一时间找耳塞,迟佳则第一时间打投诉电话。
可当时迟佳的举动令她恨不得拍手叫好。
如今‐‐她却只想把手拍他脸上。
内心活动颇多,脸上却不动声色:&ldo;请便。&rdo;
虽说着&ldo;请便&rdo;,但向南星很清楚阜立的投诉机制‐‐没戏。
更何况急诊不是门诊,挂号时并不会显示医生的姓名。
投诉?他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怎么投诉?
果然,他没了下文。
向南星可算是把上回在自家楼道里受到的憋屈,给生生讨了回来。
她冲商陆公式化地笑,才想起自己正戴着口罩,笑成什么样他也看不见。
自讨没趣,又抿唇敛去笑。
被如此矛盾的自己折腾得很烦躁。
语气自然不好:&ldo;您要么让我号脉,要么改挂西医的号,不过现在‐‐&rdo;
向南星看一眼手表,并示意他:&ldo;已经11点半了,西医门诊那边是不可能有号了,黄牛号都没了。急诊那边,估计也已经排到了400多号。&rdo;
&ldo;……&rdo;
科普这么一大通,只为告诉他:&ldo;您要么在医院等一天,看看还能不能排上下午3点以后的急诊,要么,明儿一早来医院,排队取门诊号。&rdo;
末了不忘提醒他:&ldo;黄牛一般凌晨3、4点就蹲门口守号了,您记得赶早。&rdo;
&ldo;……&rdo;
首都看病难,是时候让这位海归切身体验下,到底有多难。
沉默的对峙。
商陆豁然起身。
向南星叫住他:&ldo;等等。&rdo;
商陆回过头来。
向南星保持着微笑,把他的挂号单还给他:&ldo;您拿好,可以去外头退十块钱的挂号费。&rdo;
商陆垂眸。
看一眼他的挂号单。
再看一眼她的手。
没有接过,转身走了。
向南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原本硬挺着的肩膀,倏忽间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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