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轻轻触碰殿下明净的脸蛋,“殿下。”他轻轻地唤,极尽温柔与克制。萧灵鹤其实快要装不下去了,她以前怎会怀疑谢寒商是装病的?因为三伏天躺在床榻上除了捂一身痱子,她得到什么好了?啊?瞥见他如此着紧,萧灵鹤就不想演了,只是被他摸着脸颊时,情不自禁想起此前他的种种癫狂来,又觉得势必要给他一回狠的,于是矫情地哼哼唧唧:“头好痛……”他顿时紧张,“哪里疼?”萧灵鹤的狠招来了。她撇过脑袋,疑惑地看他:“你是谁?”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胜过雷霆万钧。他顿时泥塑般僵在那儿,呼吸不得。萧灵鹤勾了下唇角,把自己的笑场伪装成一种单纯的友好:“我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男子,是本宫新纳的男宠吗?”李府医的巴掌盖住了自己的额头,不忍细顾。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声:公主好演技。就是摔坏了脑子,依然人设不崩。可信度极高。谢寒商呢,僵在原地许久,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咽喉,他确切地、低哑地告诉她:“我是殿下的驸马。”萧灵鹤“咦”一声,好像压根不信,她问李府医:“我娶驸马了?”李府医能说什么?他演技拙劣,只能闭眼点头。“不可能,”萧灵鹤一句话,也不管把人的心都提起来,捏在手里要攥爆了,皱眉道,“本宫喜欢的人,是叶阑小郎君呀,他是刑部的侍郎,本宫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叫白怜幽,是御史台的大夫,还有一个救命恩人曾搭救本宫,是广济伯府的小公子,叫卫绰。本宫有那么多相好,怎么会挑你做驸马呢?”他愕然。萧灵鹤听见自己鼓噪如蜂鸣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心虚,“本宫要见他们,见这些相好的公子。”谢寒商的眼神一瞬剥落了光泽,像颓圮的墙垣,在瞳仁中倾塌。他神情一黯,失去了言语的力量,静静地坐在她的床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有种自怜自艾的味道。萧灵鹤见他失魂落魄,其实就演不下去了。她这般说,好像过分了点儿,商商一向对她的心意就不自信,该不会听了这话就一蹶不振了?其实他忍了这么久,做足了心理建设来见她,她就已经很意外了。原本萧灵鹤是没打算他主动过来的,她都计算好了让竹桃去泻玉阁找他过来,告诉他自己摔了一跤坏了脑子。但,他早来了一步。好吧,就为他这次的勇敢,她不捉弄他了。“商……”萧灵鹤慢慢地坐起身子。才喊了一个字,身子忽地一重,被他重重地扯入了怀抱。萧灵鹤语塞着被抱了满怀,诧异地看向李府医,李府医不敢说话,脚底抹油先溜了。萧灵鹤拍拍谢寒商的肩,示意他不必紧张,她没事儿,血都是鸡血,她身上一条小口子都没有。但耳边传来谢寒商的声音,他低声说:“别找他们……”他的话语虽然鼻音浓,像是撒娇会用的语调,但比起声声,又多了一重刚烈和霸道。萧灵鹤轻撇了一下朱唇,“为什么?”他拥紧她,自顾自地囚禁她的身躯,将她画地为牢,“我不想你找。”萧灵鹤在他目光看不见之处,唇瓣轻绽如花。她假假地清了清嗓:“你不想?你不想,本宫就不找?本宫是你何人啊?”谢寒商松开她,要宣告主权,嗓音已经提到了咽喉。忽地一顿。他蹙了眉梢,看了一眼染了血污的双掌。萧灵鹤忽地忐忑。谢寒商一动不动,看了片刻,鲜血的颜色偏红,色泽发亮,只有长时期浮露于空气中,才会呈现出灰暗的紫红。低头,将掌心的血污凑到鼻尖,轻嗅。“鸡血。”杀生无数的他肯定地下了结论。人身上流出来的是鸡血,一切昭然若揭。萧灵鹤本来想主动承认的,预备坦白从宽,可一时的迟疑,竟让她没有撑到主动坦白的一刻便被发现了,霎时她忐忑起来,轻轻吸了吸鼻子,幽幽软软地唤他:“商商。”他一动不动,像是生气了,这让萧灵鹤更慌张,慢吞吞地勾住他的手指,爱娇地晃了晃:“我刚才说假话了,我记得你,你是我的驸马,我挑你当驸马,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慢慢地瞥眸。萧灵鹤心惊骨颤:“商商,你生我气了?”谢寒商没说话,将她后脑勺上包裹的绷带取下来,再嗅,确认全部都是鸡血。他刹那松了。公主殿下主动投怀送抱,谢寒商没有接:“殿下,我手上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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