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鹤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她将车壁帘门撩开一角,放任街衢两道上的路灯探入车内,才扭脸看谢寒商,“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小鱼,你怎么不唤我‘阿鹤’了?”
“……”
萧灵鹤的另一只手,朝着他的额头贴了过来,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抚摩,但袖口之下的双手又不自觉地收紧。
温软的触感,严丝合缝地将他额头的皮肤包裹。
体温蹿升,无法自制。
萧灵鹤试探了一晌,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充满担忧地喃喃自语:“也不烫啊。小鱼,你的脑袋有没有不舒服?”
若再紧绷下去,迟早露馅。
谢寒商凝定呼吸,艰难地挂上那笨蛋故作清纯的笑意,“在外面,我不想那么叫而已。阿鹤。”
听出他把这俩字咬得艰难,萧灵鹤惊讶:“你害羞啦?”
谢寒商头皮都绷紧了,片刻,他缓慢地、视死如归地点了一下头,“嗯。”
说完,再视死如归地肯定一遍:“我害羞。”
萧灵鹤笑了:“真看不出,我的小鱼还有害羞的一面。”
他勾引她的时候,可是热情火辣,毫无廉耻之心呢,就连在浴桶里都要……
总之洗到最后浴桶里都没多少水了。
马车驶回城阳公主府邸,下了车,萧灵鹤与谢寒商执手同行。
今天的小鱼的确害羞,非得她主动牵着,否则就不肯主动过来,但好在牵了他,他也不会反抗,只会乖乖地听话,亦步亦趋地缀在她身后。
以他那双长得天怒人怨的大长腿,要压着碎步跟在她身后其实很不协调,因此步伐看起来娇娇的,好像长公主又从春风楼里赎回了什么美人一般。
这美人高大威武,活色生香。
萧灵鹤想到他一脚把程舜踹飞的英姿,觉得自己委实是捡到宝了,关键这个男人还不矫情,在她面前鸵鸟依人,乖巧伶俐,她用得很趁手。
第一次找男人,就找到外在条件这么优秀的一个,城阳公主有点良心但不多,等谢公子年老力衰、朱颜辞镜之后,她厌旧了,也会替他安排好前程的。
入公主府,萧灵鹤先将人安置于泻玉阁。
临走时,她挑眼看向藏书的阁楼。
楼梯已经修缮完工,还未去过。
等把程舜解决了,挑个日子去看看,看谢寒商平日里都还看了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本子,她好有所绸缪,届时随机应变。
“小鱼,我还有事,今晚不会过来,你先歇息吧。”
他不说话,沉默驯服,像是安静地接受了安排,只是不知为何,他这般沉默无话地往灯影阴暗处站着的模样,让她似乎看到了一丝委屈。
但萧灵鹤不过敷衍了两句好听的假话,便留他一个人,自己先走了。
打发完黏人精,萧灵鹤回到自己的金玉馆。
“篱疏,备好笔墨,竹桃,联系老何,让他在外边候着,替我送一封信。”
两名婢女依照公主嘱咐,准备得妥妥当当。
萧灵鹤伏案,向与自己有点交情的朝中士子白御史,写了一封请他襄助弹劾驸马程舜的讼状。
白御史出了名的笔比刀快,三句话能把人刻薄死。
竹桃交信去时,篱疏上前来,为公主殿下揉捏酸胀的皓腕,手法力度都奇好,但揉捏着揉捏着,她蓦地曼声轻笑起来。
这笑声来得古怪,萧灵鹤侧目,“你这妮子,笑什么?”
篱疏浅笑如花:“奴婢是笑,只要殿下一封信,白御史只怕鞍前马后求之不得呢。”
萧灵鹤知晓她取笑自己,哼了一声:“为了办一个程舜,本宫把能借动的人情都借动了,够重视这个贱人了。”
篱疏替殿下缓解胳膊的酸胀,从小臂,揉捏到皓腕,再一根根放松公主殿下的指节,边揉边道:“是啊,殿下连驸马都调动了,更别说一个差点儿成了驸马的白御史!”
好妮子,果真是冲自己来的。
萧灵鹤板起脸:“你敢笑我?”
篱疏作惊恐状,“奴婢不敢。”
萧灵鹤气得捏了一把篱疏的胖脸蛋,“哼。你奴大欺主也不是一两日了,也就我惯着你,你就笑吧。”
篱疏是恃宠而骄,这么几句打诨,公主还不至于发落自己,正是因为有底气,她才敢在公主面前没大没小,“奴婢不是笑话公主,是为公主可惜,这白御史年少的时候,是有一点幼稚,不过他待公主的心不可谓不诚,谁知道那时候一个不成气候的王孙公子,今日能贵为御史呢。要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萧灵鹤笑她:“你这样说,别让小鱼听见,醋坛子找你拼命,我可不会护着你。”
篱疏道:“驸马歇下了,一直在泻玉阁,您从窗户往外看,那阁楼的灯都熄了呢。”
从萧灵鹤的南窗往外看,透过一重夜色宫灯里潇潇的竹影,能窥见泻玉阁高大轩俊的轮廓。
她看了三年,见到那阁楼的灯火,夜深人定处无数次点燃,熄灭,周而复始。
有时候,一个寂寞的人影会映在那轻薄的窗纱上,如一幅美妙的画。
逐美之心,人皆有之。萧灵鹤阴暗地偷窥着那个身影,便有望梅止渴的窃窃满足。
此刻,灯火已熄,代表着他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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