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云深分开了枝条,走进树丛深处,藤椅之上,少年的大腿就这样半露着,柔美白皙,纱似的袍披在身上,紧闭的眼眸有种休克了似的病态。
蒲云深冷静地看着他,倒了杯茶。
压惊。
半个小时后他又倒了一杯,忍不住似的起身把对方的衣服掩好。
那一天,宋西楼和安诵沟通得不错,他也不知宋医生是怎么跟人说的,但当他进门后,不肯与他交流的安诵突然站起,主动抱住了他,蒲云深的手僵在身边很久,半晌,才敢轻轻搂住对方。
“躁郁症是不是很难熬?”嗓音温柔,带着蒲云深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心疼意味。
他原本落到嘴边的“还好”突然收了回去。
“嗯。”他说,用脸轻轻蹭着安诵柔软的发,像是在讨要亲吻,“很难熬。”
安诵任由他蹭着自己、讨要亲昵,脖颈微微上仰:“如果你有需求……需要我抱,或者、或者是吻的话,可以告诉我,蒲先生,我知道情绪不好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他俩就像两株病态的植物,终于在这一刻看见了对方生命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疤痕。
“可以吗?”蒲云深嗓音微哑,“你今早冷落了我好久……我现在就想要。”
以往拥抱的时候,安诵的手其实都撑在蒲云深腰间,即便再亲密也留有余地,不让对方过分逼近。
但这次他的手在对方腰里一顿,而后放下了,任由对方温热的躯体很轻很缓地贴近过来,像掌舵人突然将浮动绳索抛了出去,将船的航行方向交给了天意。
“嗯,可以的,蒲先生,”瘦弱的男生说,嗓音羸弱,“可以吻我,但是……但是最好不要舌吻,我有点受不住。”
蒲云深细碎温柔的嗓音喷在他耳边:“好的,安先生。”
他闻到安诵柔软的玫瑰味,纤瘦白皙的脖颈毫无保留地露在他眼前,蒲云深爽朗一笑,将高挺的鼻挺动进少年芳香的颈窝。
含吻。
安诵攥了下拳,闭上了眼。
好吧,如果是躁郁症的话。
在对方的紧逼中他似乎又退了一步,脊背贴到了墙。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安诵有计划地治疗ptsd时,蒲云深不能干扰,这就导致了这一整个半月,蒲云深见到对方哭泣、恹恹不起、甚至是情绪崩溃时,都不能上前安慰。
安诵不允许他过去干扰。
他要自己撑过去。
蒲云深没经历过ptsd的疗愈,但他曾治过躁郁症,深知安诵正在经历什么。
握在杯盏上的手背泛着青筋,少年痛苦的时候,他就只在一边喝茶解压,看着电脑办公。
安诵悠悠转醒。
“今天很棒,安先生,你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战胜了它。”清贵颀长的男生几乎立马站起身,拿着茶盏走上前。
安诵笑着握着他送过来的茶,道,“谢谢你,蒲云深。”
蒲云深努力笑了一下,眼里略有些燥,早就不动声色地把人一寸寸打量了一遍。
“对了,”安诵起身,身上跟虚脱了似的一样软,气息轻弱无力,但讲话的时候却是一本正经、像是在故意逗蒲云深笑,
“今天五月底,蒲先生,按照合同,我应当支付给你房租,还有我们分好的账单。”
他眨眨眼,蒲云深抚着他清瘦的肩骨,默了默,“好。”
安诵发现这个人并没有笑,眉宇间仿佛凝着冰霜,即便对方已经努力淡化这种感觉,但安诵依旧察觉得到。
他搂着蒲云深的脖子,压下他的头来,吻了他的眉心一下:“蒲先生,你的情绪很不好吗?”
细瘦的指骨攀爬上他的额角,揉了揉。
自打他发现对方曾患有燥郁症之后,就开始密集地关心着他,照料着对方的情绪。
但他从不知道,引起对方情绪波动的是他本身。
“安先生这几天都好关心我,”蒲云深轻轻一笑,“谢谢安先生。”
花瓣从树藤上落下,被风吹着卷到半空,他怀里的少年就这样很关心地、微微仰起头来看他。
大型人类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安诵张嘴,蒲云深神秘地“嘘”了一声,朝他眼睛里吹了一口气。
安诵为他这个动作怔住,一时间也没想到追究方才,蒲云深莫名其妙吻他的事,却见对方大笑着跑回屋,一丝酡红拼命从安诵脸上冒出来,欲言又止:“蒲云深!”
“学长好甜啊,站着不动就给人尝!”
*
五月底。
自打上次的事后,蒲云深原本是放松了对他的桎梏的,但今天他实在过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没有回家!于是安诵收到了四五个电话。
“Ahm……”金发碧眼的理发师停止了动作,看着漂亮的顾客对着手机,小声说了几句。
安诵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的理发师,舒展一笑,道:“Mylover.”
金发碧眼的理发师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始应对方的要求,对他的头发进行挑染前的工序。
这个男子的头发很长,放在手里如同流水般漂亮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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