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诵醒过来时已经第二天晚上,魂魄犹未归位。
张开眼睛,俊美无俦的雪面多了几分冷淡,半支着眼皮看躺在自己身边的活物,冷淡中露出了一道裂纹,深吸一口气。
转身过去背对着他,墨似的乌发渲染在身侧。
转过身,对面依旧是蒲云深。
他翻身动作实在太慢,好似上了0.5倍速的发条似的,蒲云深轻巧地一翻身,就滚落到了安诵的对面。
“宝宝。”蒲云深低声。
安诵以0.5倍速翻身回去,蒲云深仍旧在他面前:“宝宝。”
安诵病恹恹地看着他,此时的蒲云深已经洗干净了,脸上没有丝毫他留下的污。浊或是水痕,像平时里在办公室里的冷漠模样,没有那种无法想象的绮靡、邪肆。
以及那像要把他淹死的温柔。
安诵缓缓扬起手。
蒲云深唇角似乎弯了一下,“宝宝,打吗?”
第104章日记本2“可以抱一会儿吗?”……
那手雪团似的微凉,覆在蒲云深面上,欲打不打。
蒲云深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捂,给他的指骨捂暖了点。
又把安诵微蹙的眉宇揉化开。
安诵不理会,眉梢似在思索似的微微皱着,蒲云深也不打扰,只是把手探进被子里去摸他心口,这种熟稔的动作并没引来安诵的不愿。
突然。
安诵:“上辈子,我怎么死的?”
蒲云深定定地盯着他:“喻辞把你关在戒同所六个月,你撑不住,心脏病突发而死。”
安诵:“那你怎么死的?”
“你死了,我殉情。”
安诵扭头就朝另一边翻身,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乌黑的长发遮住他雪白的半张脸,蒲云深握在他肩头,将他耳边缠绕的头发拂去,轻轻一拨,又把安诵拨弄回来,却见少年委屈地盯着他,不出声地咬着唇。
眼里翻涌上殷红的潮色,睡着之前就在哭,这醒了没一会儿好像又要哭了。
蒲云深:“我上辈子寿终正寝八十九岁,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种任何植物,朗诵集团交给家族里的一个子弟了,至于喻辞学长,被我送进去了,判了十八年,中年出狱,又因盗窃罪被关了进去。”
半真半假的话最让人难以辨认,假话是他的寿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活到八十九岁那么长。
安诵重生以来绷紧的某条弦似乎舒缓开了,蒲云深伸手把一勺不知从哪儿舀出来的汤,递到安诵嘴边,“乌鸡汤。”
安诵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下意识望向蒲云深稠黑深邃的眉眼。
是啊,如果不是重生的,对方怎么可能在大学阶段掌握这么多技能,还和海外的Kevin等人有联络,但是这么久了自己都没发现。
说开之后又有点尴尬,他压根儿不知道蒲云深昨天为什么要那么、那么努力地吮。吸他,好像怕他因为这个消息,精神突然崩溃,或者不要他了是的。
但他似乎当时真的不想继续谈了。
他无法忍受见证过自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进过戒同所的人,和自己成为恋人关系。
……他没办法把所有的过去都让别人知道。
知道他经受过什么的人,总会怜悯他。
可这种怜悯本身就是对过去疼痛的一种提醒,每一个怜悯的眼光都像把他结痂的伤口,掀起来一块。
他想找个全世界都不认识的角落,静静地舔舐伤口或是彻底腐烂。
但是现在,他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甚至听到蒲云深和他谈喻辞、戒同所,也十分平静。
“安安,喝一口。”
安诵错开脸:“下床喝,不要在床上吃东西。”
蒲云深温声笑:“好的,安安。”
眼底的阴云褪去了一点。
最艰难的一关过了,剩下的都好说了。
客厅的摆设宛如昨日,被安诵蹬乱的沙发已经收拾整齐,什么都看不出来,消失许久的大黑看见很一整天都没出现的安诵,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摇着尾巴过去,然后让蒲云深赶走了。
“让小爸爸先吃饭,”蒲云深抚了下它的脑袋,狗的腿很长,奈何他本人也长得很高,所以抚摸狗脑袋的时候必须要矮下身,“一会儿陪你玩。”
安诵瞥了刚晋升为他儿子的黑狗一眼,对方摇摆着尾巴跑进院子里了。
挺好的。
他抿汤的时候依旧很文雅,小口小口地啜饮,不发出声响,保持着食不语的良好习惯,像是蒲云深前世所见识到的那个安诵,不管心里有多难过的事也不会求助于他。
上辈子,安诵是兄,他是弟。
对方大了他一届,并不把他看成一个有着同样行为能力的大人,而是当作弟弟在交流、照顾,各种比赛、以及期末辅导时对方都会帮助他。
这辈子他身上平添了近四十年的阅历,气势沉淀,他俩的相处模式变成了他照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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