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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天，他没有戳穿她。小小的窃听器放在掌心，有些烫人。许辞心情复杂。她收起窃听器，随手放在包里，提着衣服袋子的时候，看到宋齐雅的病房里进了个男人。不陌生，之前连着两次被她吓走的男人。护士说，“宋女士的朋友来了。”许辞疑惑地看着护士。护士解释道，“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就来过，第一次被我拦下了，是宋女士出来接的人，说是她朋友。”许辞从没听宋齐雅说过她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还是一个看到她就会心虚地跑的人。和护士道了谢，许辞往病房走，门是关着的。许辞也不急，站在门口。两个人在说话，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许辞却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大约是在扯着嗓子吵架。宋齐雅把男人的声音彻底盖过，歇斯底里。“不可能，许辞是我的女儿！你们想动她门都没有，什么狗屁徐家，她现在姓许！你们当初不要，现在盯上我们了？这世上的善人都让你们做了得了！”语速很快，许辞只能零零碎碎地拼凑出几句话来。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很快，宋齐雅的声音沾上了哭腔。“不行，你不能告诉许平远，他要是知道许辞不是他的女儿，他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当初徐敬松死的时候，你们徐家不认我们，我不找许平远我能有什么办法，当时那情况，我一个人怎么养得活她！”许辞手扶着墙，脸色难看至极，心里堵得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时走廊边传来脚步声，陈郁小余他们聚完餐，朝着这边来。声音交错，笑声混杂着说话的声音，许辞站的地方很明显，小余第一个看到她，和她打招呼：“许小姐！”陈郁原本是要去住院部办公室的，被小余这么一嗓子吼了，转过头去，浅浅扫了一眼许辞。许辞人这会看起来小小的，站在门口低着头，看不太清楚表情，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小余喊她。小余也没放心上，正好想起晚上的手术要推迟，抬头刚要和陈郁说。许辞忽然从病房门口走了过来，走到陈郁面前。小余怔怔地，有些不明白。许辞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刚才在烤肉店的时候，她就没和他们打招呼，小余还在猜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闹矛盾了。“陈郁。”许辞走到陈郁面前，闭着眼睛吐了口气，“我有点饿了。”刚才和陈湘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确实没怎么动筷子。陈郁默吟了片刻，“行，正好我也有点饿了。”陈郁刚来，医院还是给他时间让他先熟悉一下，时间算得上自由。让小余帮他和同办公室的医生说声。小余拧着眉头，总觉得陈郁对许辞对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但又格外地客气，没察觉出来到底哪不同。走出医院后，许辞没再说要吃东西，陈郁拿了两串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哪个？”许辞上次坐他摩托车坐怕了，直接指了车钥匙，“就这个吧，这个稳妥点。”“你还真是贪生怕死。”陈郁有意呛她。若是放在平常，许辞早和他怼起来了，但偏这刻，陈郁的话掉在地上，没人接。陈郁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收起钥匙，轻轻地叫她，“许辞。”许辞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拼命地朝外面吐气，像是心里有一股子吐不完的浊气一样。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样，不会哭，不会闹，就只会不断地进气出气来发泄自己郁结的心情。因为不开心，眼睛还有点红红的，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气息有些不稳，鼻翼微动，陈郁才注意到，她出了一身的汗。五月份的天谈不上多热。“怎么了？”陈郁问。许辞没回答他，陈郁也不急，他知道许辞的性子，有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塞，越逼问，越藏得深。陈郁拉着许辞的手下了停车场，上了车，空调开得很足。吹得许辞整个人头发乱飞。安静的停车场加上足量的冷气，许辞的心情冷静地很快，“你中午不是吃的很开心吗？怎么现在又饿了？”她说的很认真，原本还想呛她的陈郁，一下子被她说的没话了。“你不饿了？”陈郁反问。许辞摇头，“刚才是饿的，现在不饿了。”“陈湘中午和你说了什么？”“什么？”陈郁觉得她明知故问，许辞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极少见这样的时候，偏偏是在和陈湘吃完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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