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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此时，房间内募然吹过一阵冷风。

&ldo;是谁！？&rdo;我惊坐起身，对着黑暗的屋子喊道。

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我不禁怀疑，一切只是我过度的敏感。正当我准备卸下防备时，黑暗中响起&ldo;嗒嗒&rdo;脚步声，慢慢地朝着床榻走来。

我紧紧抱着被子缩到床角，颤抖着唇道：&ldo;你……是谁，你要做什么？&rdo;

话语刚消，便有异物抵住我的额头，是人的手指！随后，我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飘过，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依稀间听到有人对我说：&ldo;明日，如果有人问你是否爱他，你一定要告诉他，你不爱他，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只会恨他，不再爱他。知道吗，沁心？&rdo;

我茫然回答：&ldo;是。&rdo;

手指抽离我的额头，香味消失，我便昏睡了过去。

梦中，是谁在亲吻着我的唇，是谁的泪滴落在我的脸颊？‐‐

幽暗的房间，昏黄的烛火。

我再度看到端木澈，竟然觉得恍如隔世，他那张精心雕刻的容颜，曾经是我所有目光的焦点，而今再见，却已生出遥远的陌生。

我侧首，淡淡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他的面容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下多了几分邪魅，只是那双素来慵懒的眸子此刻半垂着，视线始终不曾落在我的身上。

现在，他连看我一眼都不屑了麽？

端木澈道：&ldo;朕是来问你……&rdo;他微微叹息，继而道：&ldo;到现在，你还爱朕吗？&rdo;

我的神情恍恍惚惚，声音仿佛不再属于自己，&ldo;不，我不爱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只会恨你，不再爱你。&rdo;

&ldo;是吗？&rdo;端木澈俯首，笑得寂寥，&ldo;这样就好。&rdo;他转身离去，身形微微摇晃。

我回神望他，只看到他萧然的背影，仿佛顷刻间，殆尽了繁华。

&ldo;澈……&rdo;声音压在嗓子下，最终唤不出口，就这样，我默默地看着他走出我了的世界。

曾经我以为，爱情足矣克服一切，有了爱便拥有了力量，然而此刻，爱在我的面前，却显得如此的无力。

曾经我以为，爱情是内心伤口的良药，有了爱，再疲惫的心都会被拯救，然而此刻，我内心最疼痛的伤痕，却是来自于它。

阴晴圆缺，喜怒哀乐，在我的爱情里不断地上演。

原来爱着一个人，不会天色常青。

我终于明白，凡事皆有代价。

幸福的代价，就是痛苦。

我趴在床上，眼泪布满了脸颊，湿透的床单，蜿蜒着我的悲伤，那颤抖的双唇，哼出了不成调的曲：

明镜之前

与君共眠

探出妃色指尖

这双手在无意之间

显得如此脆弱

双唇也变得笨重

那一日与你交换了誓言

到如今我们却回忆不起

……‐‐

端木澈走出殿门，对着隐身在黑暗中的夙月道：&ldo;她……说了，别忘记你答应过朕的。&rdo;

满意的笑声响起：&ldo;放心，我这就进去给她解药。&rdo;

端木澈默默走出玉清宫，外面的明亮让他猝然晕眩，捂住胸口，募的吐了一口污血。

&ldo;皇上！&rdo;守候在外头的伊东闵急忙将他搀扶住。

端木澈低声道：&ldo;别慌张，先扶朕回凌云殿。&rdo;

回到凌云殿后，端木澈就盘坐在榻上打坐调息，半刻后，苍白的脸色才微微恢复色泽，只是双唇依然惨淡。

伊东闵忧心道：&ldo;皇上，有没有感觉好点？&rdo;

端木澈点点头。

伊东闵不由叹息：&ldo;皇上这又是何苦，您不久前已对李笑嫣施过一次摄魂，而今半年之期未到，又再实摄魂，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玩笑？&rdo;

端木澈道：&ldo;相国不必忧虑，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调养一段时日便可。&rdo;

伊东闵摇头，&ldo;皇上不必安慰老臣，老臣虽已年迈，但不至于老眼昏花，您受的怕是不只一点内伤。&rdo;

端木澈笑笑：&ldo;无妨，为了沁心都是值得的，朕没料沁心如此倔强，爱朕如斯，今日已是最后一日，如不如此，沁心性命堪舆。&rdo;笑容继而变得苦涩，&ldo;只是，虽知她中了摄魂才说出那番话，可听了还是让人如此揪心，朕这一生，怕是都不想再听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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