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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权利砸出来的臣服（第2页）

又一声沉闷恐怖的骨裂！石爪的右膝应声塌陷！

这一次，连惨嚎都变得微弱断续，只剩下身体剧烈痉挛带起的、断断续续的抽搐。石爪的头颅无力地垂下，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彻底瘫软在石桩和屠的钳制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剩一口气。浓稠的血液迅速在他身下汇聚，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的泥泞。

秦霄站直身体，青铜面具转向那一片死寂的、如同被冻结的俘虏群。权杖顶端那颗熔铸的颅骨空洞的眼眶，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所有跪伏的灵魂。权杖底部，粘稠的血和骨浆混合在一起，沿着粗粝的杖身缓缓滑落，滴在石爪身下的血泊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空地。只剩下寒风掠过巨釜表面时发出的呜咽，以及俘虏们因极度恐惧而拼命压抑的、如同垂死虫豸般的微弱喘息。连石爪那微弱的抽气声也消失了，他如同一滩真正的烂泥，瘫在血泊里，只有偶尔的身体抽搐证明生命尚未完全离开这具残破的躯壳。

秦霄的目光扫过，如同无形的冰刃刮过每一颗低垂的头颅。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权杖，杖身沾染的鲜血在火光下反射着妖异的暗红光泽。

“拖下去。”声音透过青铜面具，冰冷地命令道，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刚碾碎的只是两块碍眼的石头。

石桩和屠如同拖拽一捆毫无价值的柴禾，抓住石爪血肉模糊的双脚踝，毫不费力地将这具瘫软的身体拖离了中央的血泊。粗糙的地面在石爪破碎的膝盖和身体上摩擦，留下两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一直延伸向空地边缘那片被黑暗笼罩的简陋棚屋区。石爪的头颅无力地耷拉着，在颠簸中拖过地面，留下一道断续的暗色痕迹。

空地中央，只剩下那滩不断扩大的暗红血泊，以及空气中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味。火把的光在寒风中摇曳，将巨釜壁上那些凝固的婴尸哭脸映照得更加扭曲诡异，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注视着下方这片无声的恐惧之海。

草叶枯槁的身影如同从阴影里渗出的污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滩尚在冒着微弱热气的血泊旁。他浑浊的眼窝深处毫无波澜，倒映着粘稠的暗红。枯爪探入腰间一个肮脏油腻的皮囊，摸出一把边缘磨得极其锋利的、骨质的小刮刀。刀身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黄色泽。

他缓缓在石爪刚才瘫倒的位置蹲下，毫不在意那浓稠的血污浸染他破旧的兽皮衣摆。枯爪精准地探向血泊边缘，那里散落着几片刚刚被权杖砸飞出来的、边缘锐利的惨白骨片，以及几块混合着破碎韧带的、沾着暗红色骨髓的碎骨渣。

枯爪的动作稳定而精准。锋利的骨刮刀小心地探入碎骨断裂的缝隙，刀刃贴着骨头的内壁，轻轻刮动。

“沙…沙…”

细微的刮擦声在死寂的空地上显得格外刺耳。刀锋刮过骨腔深处残留的、如同凝固油脂般的暗黄色骨髓，发出粘腻的声响。一丝丝、一缕缕粘稠的、带着油脂光泽的暗黄骨髓被刮刀剥离下来，沾在冰冷的骨刀上。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里，悄然混入了一股更加原始、更加令人作呕的、类似腐败脂肪的油腻腥气。

草叶的动作不快，却极其耐心。他将刮下的每一丝骨髓都小心翼翼地收集到另一只枯爪托着的一个粗糙的黑色陶碗里。碗的内壁沾满了深褐色的污垢，散发出浓烈的草药苦涩和不知名腐败物的混合气味。

很快，一小撮散发着腥腻光泽的暗黄色骨髓在碗底堆积起来。

枯爪停下刮刀的动作。他将骨刀在碗边刮了刮，然后伸出一根枯指，毫不犹豫地探入自己口中！牙齿猛地咬破指尖早已干裂的皮肤！

“噗！”

一股粘稠、暗红近黑、如同淤积腐血般的液体，猛地从破口处涌出！那血液的颜色和质感都异于常人，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与内脏腐败的恶息。

枯爪将流血的手指悬在陶碗上方。暗红近黑、粘稠如沥青的血液，一滴、两滴……沉重地滴落在碗底那堆暗黄色的骨髓上。

“滋…滋…”

血液与骨髓接触的瞬间，发出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的细微爆响！两者并未立刻融合，暗红的血珠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粘稠的骨髓表面微微滚动、延展。草叶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伸出沾血的枯指，直接探入碗中，开始用力地搅拌！

暗红的腐血与暗黄的骨髓在枯指的搅动下，如同两种互不相容的毒物，剧烈地翻滚、缠绕、挤压！一股更加刺鼻、混合了血腥、骨髓油腻、草药腐败和某种无法言喻的腥甜毒气的恶臭猛地从碗中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开来！

跪伏的俘虏中，距离较近的几人身体猛地一颤，胃部不受控制地剧烈翻搅，喉咙深处发出强忍呕吐的“呃呃”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草叶的搅拌持续了数十息，直到碗中的混合物最终变成一种粘稠得如同劣质油膏、颜色如同凝固的、腐败的猪油般的深褐色胶状物。他枯爪端着这碗散发着致命恶臭的药剂，缓缓站起身，浑浊的目光扫过前排几个额头或脸颊上还嵌着石爪骨片、身体抖得最厉害的俘虏。

枯爪如同鬼魅般飘到那个额头嵌着最大一块骨片的年轻俘虏身前。俘虏感受到阴影的降临，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额头死死抵着地面，那块嵌入额角的骨片随着他的颤抖而微微晃动，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半张脸。

一只冰冷、枯槁、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手，猛地攫住了俘虏的下巴！巨大的力量不容抗拒，硬生生将他的脸从泥地里抬了起来！

俘虏被迫仰起头，脸上沾满污泥和血污，眼神因极致的恐惧而涣散失焦，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草叶浑浊的眼窝如同两口枯井，倒映着俘虏扭曲惊恐的脸。另一只枯爪稳稳地端着那碗深褐色的粘稠药膏，碗沿几乎要碰到俘虏的嘴唇。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灌满了俘虏的口鼻！

“‘饮下它。’”枯涩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诅咒。

枯爪捏着俘虏下巴的手猛地用力，迫使他张开嘴！同时，端着药碗的手毫不迟疑地、粗暴地将碗口狠狠塞进了俘虏被迫张开的嘴里！

“呜——咕噜…呃呃呃——！！！”

粘稠、冰冷、带着腐败脂肪和浓烈血腥恶臭的膏状物瞬间涌入俘虏的口腔！那触感如同强行灌入一口混合了凝固猪油、腥臭淤泥和碎骨渣的毒浆！粘腻得几乎无法下咽，恶臭直冲天灵盖！

俘虏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强烈的恶心感和本能的抗拒让他身体疯狂扭动，喉咙剧烈收缩，想要呕吐！但枯爪的力量大得惊人，死死钳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甚至猛地抬高碗底，将那令人作呕的粘稠之物狠狠灌入他的喉咙深处！

“咕咚！咕咚！”

俘虏被迫吞咽着，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剧烈的干呕和身体痉挛！眼泪、鼻涕和无法控制的涎水瞬间糊满了他的脸！胃部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搅动！

“呕——哇——！”

终于，当碗底被刮得干干净净，枯爪松开钳制时，俘虏猛地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抠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弓得像只煮熟的虾子，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粘稠的胃液混合着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甚至带着绿色的胆汁，一股脑地喷射在面前的泥地上！剧烈的呕吐让他的身体剧烈抽搐，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然而，就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呕吐中，俘虏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难以想象的、仿佛烧红的烙铁直接捅入胃袋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在他腹中炸开！那疼痛是如此尖锐、如此灼热，瞬间压倒了呕吐的欲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腹部，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冰冷的泥地上痛苦地翻滚！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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