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根肋下的箭伤被草叶用烧红的青铜匕灼烫止血,敷上混着草木灰和少量盐粒的糊状物,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沟壑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血块,路鉴碑下黑石的“剥皮剔骨”之刑仍在进行,压抑到极致又骤然爆发的非人惨嚎断断续续,伴随着路吏血牙如同兽类啃骨的喘息。盐尘混合着血腥与背叛的恶臭,扼住了孤岛的咽喉。
石根坐在冰冷的石座上,腰间的青铜短剑“权柄”沾着黑石的血,沉甸甸压着他的耻辱。沟壑,他一手建立的权力核心,竟从最信任的护卫心脏处溃烂!盐路断绝,战士伤口溃烂哀嚎,奴隶在无盐的绝望中眼神麻木,外部封锁的阴影如附骨之疽。强攻?那条狭窄的死路,每一寸都浸泡着伏击者的恶意。困守?沟壑终将成为一座被盐卤耗尽、被自身绝望吞噬的活墓。
祭坛上的草叶,枯槁的手指深抠入冰冷的泥土。她感知到石根灵魂深处翻涌的、几乎撕裂他的狂暴——被封锁的狂暴,被背叛的狂暴,对突破绝境的狂暴渴求!这渴求,不再是对空间或通道的饥渴,而是对撕碎封锁网、对掌控更广阔水域、对将复仇倾泻敌后的毁灭欲望!路律能钉死叛徒,却凿不开生路与复仇的水道。
秦霄意识碎片深处,那冰冷图谱中沉寂已久、属于“水域征服”的幽暗区域骤然点亮!“独木舟”、“龙骨”、“稳定性”、“载重”、“划桨”、“风帆”、“水战”、“突袭”、“登陆”、“封锁与反封锁”……无数关于水上力量的碎片奔涌而出,带着咸腥的海风与征服的回响。盐路狭窄?那就劈开更广阔的浪!敌人封锁山路?那就从他们想不到的水域,用燃烧的怒火和青铜的锋刃,凿穿其腹地!承载这怒火的工具——劈开死水的第一道裂痕,必须用最原始残酷的方式,从沟壑的骨髓里榨取!
她的目光,如搜寻祭品的秃鹫,穿透窝棚缝隙,落在一个佝偻身影上——沟壑最老的造船匠,木喉。他来自一个滨水小部落,擅用火烤石斧挖凿巨木制独木舟,部落覆灭后沦为奴隶。此刻,他用颤抖的、布满裂口老茧的手,徒劳地用湿泥堵住渗水的陶罐,浑浊老眼盯着渗出的水线,如同看自己干涸的生命。这微弱的、对“容器”和“浮力”的本能认知,在草叶眼中,是点燃毁灭之舟必须压榨的火种。
“水…路。”草叶的声音如朽木摩擦,带着将生命投入水之熔炉的冰冷宣告。她指向沟壑深处那条水量充沛、终入远方大泽的激流入口。“此地!立‘舟鉴台’!刻‘劈浪律’!凡涉此水、造此器、驭此舟者皆劈浪律定夺即刻!”
命令如投入死水的巨石,沟壑连路鉴碑下的惨嚎都似停滞了一瞬。舟鉴台。劈浪律。又一个将水域与工匠纳入权力熔炉的终极锻造。石根腰间的“权柄”,仿佛感应到新战场,嗡鸣微不可查。
“任‘舟吏’者…”草叶的声调带着“掌舟”的幽深诱惑,“…司伐木造舟驭水破敌代神行享首乘之权居水之险。”
“司伐木…驭水破敌…首乘权…居水险权…”这些词语在窒息的绝望中投下致命诱饵。几名孔武熟水战士、匠吏系统中不稳的年轻监工、甚至无盐折磨下求生的奴隶,眼中瞬间燃起贪婪、求生欲与毁灭冲动的火焰。掌控劈波斩浪的巨舟与获得“首乘”的诱惑下,人群如嗅血腥的食人鱼,涌向即将被巨木与尸骨铺就的水上征途。
舟鉴台的搭建:巨木的刑架
*台基的“水祭”(征服的奠基):激流入口旁开阔砾石滩,奴隶被驱赶搬运沉重玄武岩。草叶的要求充满对水与生命的终极隐喻:“奠…水…基!镇…不…服…之…水…魂!取…溺…亡…者…颅…骨…及…叛…水…者…肋…骨…立…台…永…慑…波…涛!”奴隶麻木地堆叠沟壑历年溺亡者头骨(象征水之凶险),与近期因“散布水厄”、“质疑神谕”、“逃离水域”被处决者的整排肋骨(象征背叛躯干)。头骨垒成方基,用粘稠、混着河泥水藻的“水藻浆”粘固!肋骨如扭曲骨栅插入缝隙!沟壑石匠(在死亡监督下)以原木粗板搭起高耸、形如断头台骨架、顶悬沉重青铜“劈浪锤”(象征权力锻造)的刑台,立于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水魂骨栅”之上——此即“舟鉴台”核心刑具。旁堆待刑“神木”、烘烤弯曲船体的“熔形火”塘、布满倒刺的青铜“刑舟钉”与能将人压入水底的巨大石锚“沉刑锚”。台身大片空白阴森。
*“水权”的垄断(唯一的舟路):草叶令:废止沟壑内外一切私自靠近激流、制作漂浮物(木排、皮筏)、甚至捡拾浮木!禁非舟吏触碰神木或近台!禁未经许可谈论造船、水域(视为刺探水情)!一老奴隶夜间溜到河滩,拾取冲岸浮木欲换食。“私…窃…神…木…窥…探…水…路…罪…源…禁。”草叶声如寒水。被舟吏水獭(精瘦如鱼鹰、臂有鱼叉疤的原渔猎好手)当场抓获。水獭一把夺过湿木。“河…水…所…赐…皆…为…神…舟…之…材…非…舟…吏…不…得…妄…取!违…律…同…罪!”水獭宣判。命舟卫(由熟水健壮战士担任)用浸水粗绳捆其双手,拖向台旁激流!“窃…水…材…者…当…为…水…底…之…锚!”水獭狞笑。“沉刑锚”重缚其上!被舟卫粗暴推入湍流!“救…命…”半声呼喊即被石锚拖拽沉入浑浊水底!绝望气泡涌起又消失。岸上奴隶噤若寒蝉。“此乃‘神水’!万…民…破…困…之…利…器!非舟吏…不得…妄近!私近…舟刑…水刑!”水域与材料的绝对垄断,生路只许由权力之台赐予。
*“舟吏”的司台(水域的刽子手):草叶选壮汉、熟水渴荣战士、擅木工求“居险”监工,共三十人,组“舟吏”。赋其掌控水域之恐怖权柄。
*着特制深青、如幽暗水底、散水腥鱼腥混味的皮甲“舟鉴甲”。面涂靛蓝矿粉鱼油制的“噬水”油彩。腰系挂满鱼骨钩与“叛水者”指骨的“掌舟权”皮带。
*配鱼骨哨(指挥用)、青铜“凿骨锥”(钻孔兼行刑)、重石斧“伐神斧”、骨制“舟簿”(录工事)、行刑钉锚。
*垄断砍伐巨木、监督造舟全过程(执“劈浪律”)、指挥水战试航、搜举报“私材”、“私器”、“通敌”、“泄水情”之权。可对“怠工”、“失误”、“损材”、“脱逃”、“操控不力”当场宣判行“舟刑”。
*特权。优先享捕捞激流之获(补盐与蛋白)。自身及亲族享“首乘牌”与“临水权”(可居激流旁新建哨所)。近舟鉴台(“沐神水血气”)。优先处置水域缴获。
劈浪律的铁砧:血肉的龙骨
首根十人合抱的千年“圣树”(沟壑边缘最后原始林),在舟吏水獭督战下轰然倒下,代价是两奴隶被砸成肉泥。鲜木屑混血腥飘散,对巨木与工匠的绝对锻造开始。草叶《劈浪舟律》条文,用溺毙奴隶血拌靛蓝矿粉,书于坚韧鱼皮,悬于台旁,字如凝蓝血。
*神木唯一:唯“舟吏”许之木为“神木”。私取浮木、砍小树、制筏排…初犯沉锚(夺息)。再犯。施舟刑水刑。
*规程如锚:唯“舟吏”定“劈浪律”,方为真律。凡伐木迟、凿不深、烤不匀、舟裂、桨无力…皆“逆浪”。刑同私材。
*血骨劈浪:凡舟吏、舟卫、匠奴,必按“律”死造神舟,遇难不退,舟成方休。怠工、损材、致舟裂…视为渎神水。处“凿骨沉江”(凿肋沉锚)。
*舟吏代行:“舟吏”所颁所行,即神浪。不可疑。不可抗。违者。通敌论。处“钉首示浪”(头钉舟首)。
*万目归台:凡非允准之谈造船、水域、敌情,皆“刺水”,须立止。续刺即通敌。
舟刑的浪涛:
舟吏深青身影如水中鬼魅,凿骨锥所至,微小疲误皆为必惩之逆浪。
*疲匠的“怠工”:一老匠奴持石斧燧凿日夜掏空树心,因劳饥稍缓,被水獭察觉。“怠…工…阻…神…舟…渎…职…逆…浪…之…嫌…罪!”水獭厉呵,哨刺耳尖鸣。“验…其…力…可…竭…否?!”夺其斧,指木上半米凿坑。“此…深…未…及…律…定…半…日…功?分…明…惜…力…惜…命…当…受…‘刑…舟…钉’…穿…掌…定…木…示…众!”老匠奴被剥烂手套拖至台下。舟卫举木槌,将带倒刺青铜钉狠狠砸穿其布满老茧裂口的手掌!钉透手背深嵌木中!惨嚎凄厉至扭曲!血流渗木纹!他被钉于“作品”如活祭,于痛苦失血中哀嚎至死,成恐怖图腾。
*“失手”的沉江:两奴隶烘烤船体,火突爆燃,受惊失手将固船撑木落入激流。“损…毁…神…材…动…摇…舟…体…罪…当…沉!”剥光,用浸水绳捆实,沉重“沉刑锚”缚于中间!“逆…浪…者…骨…肉…当…为…鱼…虾…之…食!”被抛入湍急河心!石锚瞬间拖其入黑暗河底!水面余绝望漩涡与气泡瞬逝。
*“私议”的锁喉:几学徒稍歇,望如吞噬生命的独木舟雏形低语:“这船…要吃多少人…”“私…议…神…舟…危…殆…动…摇…匠…心…罪…当…哑!”水獭如鬼现,锥寒光一闪!一人喉穿!血如泉喷!捂颈嗬嗬漏气,仆地抽搐。“凿…一…儆…百…再…有…妄…言…者…钉…于…舟…首…迎…风…浪!”甩血珠,阴目扫吓呆学徒。
台纹的烙印:浪涛的刑章
舟吏深青如附骨诅咒。血肉献祭为造船之薪。奴隶望渐成巨舟,眼藏比死更深惧。舟卫亦高度紧张,恐成下一祭品。而舟鉴台身大片空白,于草叶授意下,开始最残酷的“永恒化”。
草叶召沟壑所有尚存、手稳之刻匠(木刻石刻皆备),在舟卫死亡注视、血滴与水痕旁降谕:
“刻…台…纹…记…舟…律…及…舟…刑…凡…触…律…者…其…刑…皆…化…纹…永…镇…台…身…为…万…世…鉴!”
匠奴颤抖,用燧石錾与青铜刻刀,于冰冷粗粝台柱巨木上,凿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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