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生面孔冲上来要拽纪颂的手:“唉,别冲动啊!要考试了,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纪颂瞄了一眼过去:“这和考试有什么关系?”
这人不是他们班的,他压根不认识,刚才那句“姓赵的那个”出自他刚才拽过来的同学。
于是纪颂没再多看新同学一眼,全然当另外一个人是不存在的空气。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换他的脾气,在听见自己名字从别人口中以不友好的语气说出来时,他就该打开门质问一句“你谁”,但自己今天答应赵逐川的“等我好消息”在脑海里印刻得更清晰。
他答应了的,就不能食言。
“你既然要指名道姓,就别怕被人听见。”纪颂抬手一指,一根食指直直快戳上人额头,咬牙道:“我今天指的就是你。”
那男生脸红脖子粗,以为纪颂要动手,往旁边缩脖子,偏了下脑袋想躲,一秒认怂,嘴上让步:“我真没那意思……”
“没那意思就别这么有意思,”纪颂转身往外走,皱起眉,“也别再让我听到。”
走出卫生间,他拆了包湿纸巾擦脸,让困意退却,让自己清醒。
形体教室已经有四五位同学在练习了。
表演的形体考试并不要求多么专业,主要是考官需要观察考生的肢体表现力,所以大家都各自练习得比较投入,就算是挤在一间教室里、面对着同一面镜子,也并不会觉得拥挤。
这条路总是要有人并肩而行的,才不会太孤单。
换句话说,每次考试都需要有同学助力,互相之间相辅相成才是正解,没必要去设置过多的假想敌。
纪颂想起刚才那两张脸。
他甩了甩脑袋,试图清除记忆。
“颂颂来啦?川哥呢?”宋微澜盘腿在他身边坐下,眼睛发亮。
宋微澜来得早,估计饭也没吃,才被人踩了腿,已经练出,不对,疼出一身汗了。
“你男神在吃牛肉卷。”纪颂举起两根手指比划,“两个。”
“什么男神……我男神是你!”宋微澜不知道从哪儿变了把小扇子出来扇扇风,解释:“我是听明哥说他会侧空翻,想找他学一学。”
宋微澜对自我性别认知有偏差,但从来不会打着这种旗号进女厕所,除了偶尔打扮得特立独行外,别的行事和男生没有不同,撒撒娇流露出来的女气并不会让纪颂觉得不适。
相反,一些女性普遍的性格特质出现在一个男生身上,会让人觉得相处起来更舒服。
“等月考结束,明哥会教的。”
纪颂确实想象不出来赵逐川扶着宋微澜的腰帮忙练功的样子。
宋微澜:“哎哟。你别霸占他嘛!”
纪颂脑袋转不过弯:“啊?”
宋微澜:“我说你别……”
纪颂不和他闹了,拍拍手掌站起来:“别浪费时间,帮我压腿吧。”
“真压?”宋微澜嘀咕,“你不是最怕疼吗?”
“这你都知道?”
“每次明哥给我们压腿你都叫得最凶,全班都知道啊。”
“……”
“而且你还会哭。”
“……”
纪颂咳嗽一声,脸皮像张纸,这会儿已经被宋微澜调侃得耳根薄红,他转手腕活动关节,为自己辩解:“我那是生理性眼泪,一疼就眼睛红,忍不住,从小就那样……但没办法,怕疼也得压啊。”
“来来来,”宋微澜起身,“我尽量轻点儿。”
纪颂找了个靠墙的空地,长舒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再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热身。
他背对着墙趴下来,张开腿,一字马,小腿、大腿以及尾椎都抵在墙上,双手伸直往前放。
坐位体前屈的升级版。
宋微澜看他姿势摆得如此端正,深吸一口气,心想你还真是一点懒都不偷,默默地把纪颂臀部正中间那一截当成了凳子,轻手轻脚地坐了上去。
形体教室里压腿的同学多了去了,个个都叫得要死要活,纪颂反倒一声不吭。
很壮烈,很克制……
平时的“哎哎哎”、“轻点轻点”一句没有,显然要一雪前耻。
要不是纪颂呼吸声变重,宋微澜甚至觉得纪颂是不是被自己一屁股坐死了。
在宋微澜眼里,纪颂有肌肉是有肌肉,但人单薄,怕一使劲给尾椎骨坐断了。
“颂颂……”
宋微澜小心翼翼,手又不敢直接撑在纪颂背上,小声道:“你行吗?疼你就叫出来,我不会笑你的,不要硬撑!”
纪颂动了动耳朵,心想,骗人,肯定笑我。
“你使劲儿了?”他回过半边脑袋,挑起眉,诧异道:“你全身都坐上来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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